伏地魔为高杉的敏锐挑了挑眉,随后阴沉着脸点头:“我感觉全身的魔力都被封锁了,石头上的精灵文字刻着的应该古时祭祀女巫用来封印不服从族长命令的族人的魔力的魔法阵,文字本身就蕴含力量,只要巫师出现在魔法阵附近,封印就会自动开始……”
“门钥匙也不能用吗?”高杉眼睛微微眯起,避开已经亮得有些刺目的白光,“炼金物品本身的魔力应该不会被封印吧?”
伏地魔早就想到了这点,闻言只能无奈地摇摇头:“没用的,魔法阵禁锢的不是巫师,而是魔法元素本身,除非你有高科技的空间门,否则我们只能在这里困死了。”
“你还会说笑话,就说明我们暂时困不死。”高杉勾了勾嘴角。
伏地魔对高杉居然还能笑得出来这点有些诧异,探究的视线落在了他身上:“我以为你至少会表现的沮丧一些,毕竟你才刚刚得知自己被带到这个世界的原因和……再也无法回归的事实啊。”
“没什么好沮丧的,虽然那条鱼长得难看还让我有种将她再杀一次的冲动,但有一句话她说对了。”光芒愈发强烈,高杉干脆将枪收回来,扣住伏地魔的手稍稍用了点力度地将他和自己紧贴,另一只手的手间抵住了从衣袖内探出的短刀,“即使有要回到那个世界的理由,可我并不会愚蠢到在‘即刻失去生命’和‘留在异世存活’这两个选项中选错答案。”
能彻底告别回到那里的奢望也好,在那个世界一条黑路走到底,哪怕有鬼兵卫由始至终的追随,也改变不了众叛亲离的事实。
他不想再重复着尝试,结果却仍是将那个银发男人越推越远。做不出得不到就毁掉的事情,那就让自己永远留在对方的记忆里,让那个没心没肺的男人哪怕是和某个姓土方名十四郎的幕府走狗在一起时,也永远记得血色的那天,记得他——高杉晋助曾向他伸出、却被躲开了的手。
朱砂痣、白月光,活着的人永远比不过死人。
从某个角度看来,这场博弈的最终胜利者也许是自己也不一定。
更何况……
高杉眯起的眼睛微微睁开,看向自己身旁的伏地魔。哪怕是被魔力封锁的现在,他那张惨白的脸上还是带着孤狼一般高傲的神色,眼底沉淀着杀机,只等着猎物露出破绽便凶猛扑出。
是同类的气息呢。
和他一起,将巫师界……不,将这个世界搅个天翻地覆,想必也很有趣。
高杉低声闷笑起来,没被绷带遮挡的眼睛飞快掠过一丝鲜红。
伏地魔似有所感地扫了他一眼,视线中最后一个画面,是倾轧而来的白光中高杉眼底的异样光芒。
血的色泽,预兆着野兽将出。
远在英国的魔法部,邓布利多和福吉正在交涉。
“我不同意!”刚从壁炉迈出来,福吉就控制不住音量地大喊起来,“不管你多相信那个叫坂田银时的家伙的话,我都不会同意你把他加入营救人员名单!”
邓布利多苦笑着捏了捏胡子上的蝴蝶结。
其实邓布利多也不想把坂田银时拉入伙,他并不是很相信这个和高杉来自同一个地方的男人,也许是他先入为主地因为对方说出食死徒的名称而起了戒心,但警惕这种东西一旦出现,想要收回就不是那么简单的。
不过白巫师终究是白巫师,拒怀疑,但在处理事情时,他并不会让这种怀疑成为蒙蔽双眼的尘埃。
所以面对福吉的质问,白巫师很大气地来了回从头解释。
“西里斯说了,一向憎恨麻瓜的食死徒一众竟然选择和麻瓜合作,这背后本身就有问题。先不提那些身份不明的麻瓜,推崇纯血的食死徒从来都是以伏地魔的命令为宗旨的,没有他点头,你觉得他们敢和麻瓜联手吗?”
福吉被邓布利多排着队冒出来的“伏地魔”震得浑身不舒服,听到后面更是连连摆手:“you-know-who!那个人是you-know-who!你不需要在那影射他的回归,阿兹卡班都被占领了,预言家日报的头条就是‘神秘人率麻瓜正式回归,食死徒对魔法部战争再起’!我现在只想知道,我们该怎么救出被关在阿兹卡班的魔法部成员,怎样平息大家的愤怒?现在每天飞往我办公室的猫头鹰已经多得连忽略咒叠加禁入咒都挡不住了!”
说到最后,声音飙高得和海豚尖叫差不多。
“……那正是我想说的。”邓布利多捏了捏鼻梁,“食死徒和麻瓜合作,意味着我们要对付的人除了本身熟悉的魔法外,还有并不是特别熟悉的……麻瓜科技。晋助在霍格沃兹上课时我也有幸去旁听了几节,枪支、弹药这些武器,虽然我们的盔甲护身和炼金配饰能起到一定的防御作用,但毕竟不是那么保险,所以比起直面战斗,我更偏好暗地里潜入拯救……”
“布莱克之前已经把通往魔法部的门钥匙给了迪克西·沃利斯。”福吉匆匆地打断了他的话。
“但别忘了,阿兹卡班的反移形幻影阵和反门钥匙阵早在被占领的时候就开启,西里斯将门钥匙留下也只是给他们留个安全的后路。”邓布利多摇头,“要让门钥匙起作用,我们还得派人去打破反门钥匙阵,并事先吸引守在阿兹卡班里的人的注意力。”
福吉不说话了,紧皱的眉让他看起来比原本更显老了一些,近些日子因烦恼而接二连三冒出的老年斑在苍白的脸上异常明显。
“不管怎么说,这只是我的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