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鬓裁新绿,霞衣曳晓红。待歌凝立翠筵中,一朵彩云何事下巫峰。待拍鸾飞镜,回首燕锟铡d翻红袖过帘栊……”正唱到此碿歌声忽然蚢耍林黛黛仿佛颇苦痛的捂着胸口?
容景轩以为她是想不起下头的句子,其实刚刚不过是逗林黛黛罢了,他知道林黛黛前几个月前才开始学字,如今能背出《谒金门》已殊为不易。他便开口说道:“怎么?背不出了?要罚,朕今夜便来亲罚你!”
谁知她还是捂着胸口不做声,不一会连呼吸都变了,只大声喘了几口气之后,竟连连倒退几步——后头就是昆明池!容景轩一惊,忙起身去拉她,偏还是太迟了,只见林黛黛一脚踏空,便落入昆明池里去了!
一旁的太监见了忙“扑通”一声跳下湖去将林黛黛救了上来,林黛黛还是痛苦不已的样子,此时连面色都白了。因落入水里头,此时衣服都紧紧贴在身上,身体曲线毕现,湖上风大,画舫上正备了披风。陆才人忙将披风取来为林黛黛裹上,裹上时偏感觉正皱着眉喘不过气来的林黛黛伸出手指,在自己掌心划了一道。
方才还欢声笑语的几个人此时具无了声息,只听见容景轩不停地问林黛黛:“黛黛,你怎么样?怎么样了?”林黛黛仿佛气息奄奄的睁开眼:“皇上,嫔妾方才心口疼的紧,一时连站都站不住。心口还是难受,不过……”说着不堪负重一般,又重重的喘了几口气:“不过此时好些了。”
这如何是好些的样子呢?不消容景轩说,画舫上的太监都急忙划着桨向湖边驶去。
一到了湖边,又急宣了太医来。林黛黛一看并不是耿常,心头不由一松,口中却已轻轻痛吟起来。
太医便又分为两批,一批去检查容景轩他们今日所用的酒食,一批为林黛黛诊脉。
太医见林黛黛确实心悸不宁,脉搏紊乱,偏又是从未见过的病症。直说自己不会必是要挨罚的,太医便斟酌着说:“小主脉结代,心动悸。想来是阴血阳气虚弱,心脉失养证的缘故。微臣开一副炙甘草汤,以人参、大枣补心血,再以生地、麦冬、麻仁等养心阴。想来小主便会好些。”
容景轩不耐道:“什么好些?朕要黛黛痊愈!”林黛黛见容景轩因自己而迁怒太医,不由轻轻扯着他的袖子说道:“皇上……皇上不要动怒。”
偏这时检查酒食的太医们也来了,说道:“回皇上,方才微臣查了那些膳食。验来俱是无碍的!”想也是无碍的,不然为何只有林黛黛一人倒下了呢?
容景轩无法,只好亲送林黛黛回遂初堂,还说晚上要守在遂初堂。林黛黛想着容景轩这几日一直陪着病歪歪的娴嫔,此时若再对着自己,想来心情必会不虞,又想着陆才人也可能会过来。便坚决的推了:“臣妾怕过了病气给皇上!皇上快回养心殿去!”说着就用手推着容景轩。
林黛黛的力气是微不足道,但心意却十分坚定,容景轩拿她无法,便只好说:“那你好好养着,朕明日再来看你。”林黛黛点点头说道:“臣妾省的,吃了太医开的药必很快就好了。皇上不要担心,快去歇着。”容景轩便又回养心殿去了。
林黛黛想着容景轩陪了几日生病的妃子,难得想着散散心思,偏又遇着宠妃急病,真是有些秽气。想着想着不由偷偷笑了,但见入画、司棋几个进来,又做出一副病歪歪的躺在床上的样子。
到了用晚膳的时候也没有用,只由竹华强喂了一盏山楂桂枝红糖汤。过了一会又见小钱子过来,小心翼翼觑着自己。林黛黛知道这必是小钱子有不中听的话要讲,偏他要装出这个样子。
便横了他一眼说道:“什么事?直接讲出来。”小钱子这才低眉敛目道:“奴才听敬事房的太监说,皇上刚刚召了那歌女过去侍寝,正是下午唱歌的那个。”
一个时辰前容景轩还说要守在这里陪着她,现在又拥着新宠,林黛黛虽然知道他是帝王,也不喜欢容景轩,心中却也不由觉得有些悲哀,为自己觉得讽刺。只得笑笑说:“那又如何呢?你记得要备好贺礼便是了。”
过了一会,司棋又进来了问道:“小主,惜颜殿的陆才人来了,小主要不要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