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暗中关注胶西王动态的刘荣,见胶西王刘卯向自己望来,便大方地侧身将目光投在胶西王刘卯脸上,微笑着朝胶西王刘卯点一下头示意。
胶西王刘卯素来与太子刘荣并无过密来往,更无书信往来过。
昨日下午突然接到太子的书信,顿感莫名其妙。
但太子书信来一事,胶西王自忖不便让吴王等王爷知悉,以免生出不必要的麻烦事来,还得多费口舌去解说。
此时,胶西王刘卯见太子朝自己微笑着点头,出于礼貌,不得不微笑着朝太子点头致意。
腾地,胶西王刘卯发觉有一道锐利的目光盯视着自己,心知那是吴王的目光。
因此,胶西王装作没有注意到吴王盯视自己的目光,双手互握着站在原地,半闭起双眼谁也不瞅一眼。
太子也看到吴王盯视胶西王的目光,见目的达到,便转回身与田蚡闲聊起大婚事项的筹备事情来。
原来,两个月后的大婚典礼,田蚡已在筹备,连国婿爷府也在皇宫一侧建了并排相通的九座。
刘荣感激地望着这位田蚡,衷心地说:“代左相,真的很感激你为贺兰九雄做了这么多事情。”
田蚡微微一笑,说:“我事忙,很多事情都是舍弟田胜在帮衬着。”
“怪不得这几天很少见到田胜将军。”
“舍弟忙里忙外的,的确够他受的了。过了这一阵,贺兰九雄可得好好谢谢舍弟的帮忙。”
“那是自然。代左相和田胜将军的深情厚恩,他们会牢记一辈子的。”刘荣正说着,见王琛双手捧着审讯三名刺客的文录,快步走了进来,便朝田蚡会心一笑,说:“来了!”
刘启高坐观看朝堂上的动静,心里的开心漾开了花。
刘启坐上大位,可谓先天不足。
各地诸侯王以各自雄厚实力,屡屡出招制衡刘启,*得刘启不得不时时附合着各地藩王,受尽了他们的恶气。
今日得以一灭楚王的威风,刘启想着都觉得开心,便静静地看着龙全将文录交给太监。
见此,刘荣正身向刘启禀告说:“父皇,昨晚儿臣和决曹周轶大人连夜审讯三名刺客的文录,请父皇一看。”
刘启抑制着内心的快意,装出一脸正经地说:“太子且请楚王和各王公大臣一同观之。”
正走向刘启的太监听了,立即折身下来,将文录交到刘荣的手上。
刘荣将审讯文录摊在太监搬来的小桌子上,呈现在众王公大臣面前。
吴王刘濞自然想看清楚审讯文录的实际内容,就挤进人圈里来,与楚王刘戊等人头并头一页页的阅读着绢纸上的内容。
当读到三名刺客说出是受楚王指使来行刺周重,受到刘荣的怒斥之时,连吴王都无法理解刘荣为何会这般怒斥刺客了,楚王更是倍受感动地抬头朝人圈外的刘荣看了一眼。
朝堂上各王公大臣阅读文录时的表情,自然没能逃过高坐于上的刘启双眼。
当看到楚王朝刘荣投去受感动的目光时,刘启心里很清楚,刘荣的围楚拉赵策略已然成功了一大半。
刘启心里暗乐,也着实佩服刘荣在审讯刺客时就想到此时楚王的感受。
决曹周轶直到此时,才理解刘荣昨晚之所以怒斥刺客的用意所在,心里对刘荣能谋算到此刻朝堂之上的楚王心理而倍感钦佩。
当看完文录,王公大臣们各自归位后,刘启冷冷地问楚王:“楚王,文录看完了,你有何话要说?”
楚王刘戊心里早已打定主意,宁死不承认刺客是自己指派的,便装作痛心的样子说:“皇上,臣有罪啊!”
刘启冷冷地问:“楚王何以言罪?莫非果系你所指使不成?”
“皇上,臣对属下管教不严是实,却纯系其三人挟愤私入皇宫,妄图以刺杀太子宫之人,陷臣于万死劫难之中,以泄他们被卧训罚之愤。臣请皇上明察!”楚王按照吴王所教,只承认三人系自己之人,绝不承认是自己指使他们潜入皇宫行刺的。
“这么说来,楚王承认此三名刺客确系你的属下了?”刘启问。
“是的,皇上,此三名刺客确系臣的属下。
他们违犯当值纪律,昨日傍晚被臣叫至行馆,厉言训斥,重罚其三人半年俸银。
不想他们三人不思悔改,反而潜进皇宫欲行刺太子宫中之人,通过指称乃臣指使,来达到他们泄私愤之目的。
皇上,臣管教不严,致使属下发狂而行刺于皇宫之内,臣罪该万死啊!
臣请皇上治臣之罪,以儆效尤。”楚王大声地说。
“楚王如何证明他们三人是挟愤构陷于你的?”
刘启明知如此一问,等于认同楚王的说法了。
但此时意在牵制吴楚两王的注意力,而不是要惩办楚王。
因此,刘启才这般相问于楚王,好让楚王有个台阶可下。
楚王何等的精明!
一听刘启如此询问,便知皇上并无惩治自己的意思,便壮胆说:“他们三人当值时私自外出,臣方才训罚于他们。
此事,臣行馆中人人皆知。
皇上可着人立即前往询问便知臣言无虚。”
“即使如此,楚王也难脱治下不严之实。
着决曹周轶陪同太子一并查实回秉。
若果如楚王所言,罚楚王三万银两以儆效尤。
若查出刺客三人果是楚王指派,则按律法从重惩处。
来人,将楚王先行关到天牢,好生照顾着,待查实后再作处置。”刘启大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