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着雪夜灰蒙蒙的亮光,宁刚和安子牛合战着惊诧不已的璩楠。
璩楠见大势已去,边奋力格杀着边往房门口退去。
岂料到,当璩楠刚背身退到房门边上,突然感觉一股凌厉杀气从背后传来,剑尖直抵自己的左右天宗穴。
这天宗穴在上半身较为居中的地方,只要此穴道被迫住,任你往任何方向躲闪,均难以逃脱臂膀被废的厄运。
不得已,璩楠无奈地垂下手中的大弯刀,站在原地等死。
原来,从璩楠背后偷袭成功的,正是在竺栋父母房中偷袭得手,将两名匈奴武士捆绑结实后,悄然掩过来紫离姐妹俩。
宁刚忌惮匈奴人大弯刀法的厉害,伸手从木桌子上抓起一只茶盏,便往璩楠的曲泽穴运劲掷去。
臂弯被击中,随着口中的一声闷哼,璩楠手中所握的大弯刀随声落地。
璩楠知道,对方是忌惮自己刀法的厉害,这才掷物击穴,令自己大弯刀脱手后,才敢近身来。
嘴角浮上一缕嘲弄对方的微笑,璩楠骄傲地昂起头,目光直盯着剑抵自己中庭穴的宁刚,慢慢地真实近自己。
宁刚伸指点住璩楠,这才跟安子牛一起收剑。
朝璩楠背后的紫离紫魂姐妹俩笑一笑,宁刚边接过安子牛递过来的麻绳,捆绑着璩楠,边问:“那边怎么样了?”
其实,不问也知道,紫离姐妹俩肯定得手了。
将捆得严严实实的六名匈奴人集中起来后,宁刚让安子牛到邻居家里请回竺栋的家人。
原来,宁刚带着安子牛和紫离姐妹俩,奉太子刘荣的命令,坐荆杰的马车,悄然到达这李家村后,以竺栋的信物取得其家人的信任,就在其邻居家中隐居起来。
昨天傍晚,悄然隐居在邻居家中的宁刚等人,见果如刘荣的意料,匈奴公主阿莫瑶为替达泰达荣兄弟俩复仇,派出他的师弟璩松璩楠带人来竺栋家里,以兜售此货为名来踩点了,便知夜间璩楠等人准来行刺竺栋家人。
悄悄将竺栋父母妻小送到邻居家中藏匿,宁刚让紫离姐妹俩潜伏在竺栋父母的房中,自己则与安子牛一起,躺在竺栋妻小的坑上,等待着璩楠等人的到来。
这般不怎么费劲,便将璩楠等五人制服,宁刚很是开心。
边帮着竺栋的父母妻小收拾着家当,边用调侃的口吻望着躺在地上的璩楠等人说:“太子料事如神,果然在这将他们五人给生擒了!老人家,你们一家人的命,可都是太子给救的啊!哦,小安子,你到村外的树木中找找,他们的马匹肯定就藏在村外的树林之中,找到了全拉回来。”
竺老丈年已五十多岁,边收拾着衣物边感激地说:“是啊!多亏了太子如神料事。不然,老朽一家上下可全给这帮北蛮子给害了。”
璩松璩楠听在耳中,方知自己又着了刘荣的计谋了,心中不由对公主欲收用刘荣,导致弟兄们连连折损一事,不由生出恼怨心来,暗想:“前前后后折损的弟兄,合起来已有上百人了,难道一个刘荣就能抵得上这么多弟兄们?”
被点住身子的璩楠,躺在地上望着宁刚等人谈笑风生的样子,心里很是不解:“一向被自己视如无物的这班南蛮侍卫,怎么突然间狡猾了许多,令自己的弟兄们屡屡吃亏了呢?”
见竺栋家人收拾好所能带走的家当了,宁刚让他们坐上来时的马车。
这时,安子牛骑着马,手牵着六匹马回来了。
竺栋的儿子竺婴已十三岁了,见安子牛牵回马来,望了望宁刚等人,怯懦地问紫离:“姐姐,这有六匹马,你们就四个人,剩下的两匹马,可以让我骑一匹吗?”
紫离惊讶地望着竺婴问:“呀!你会骑马啊?”
竺婴毫不犹豫地回答:“会的,我骑得可好了。姐姐,我还会舞剑呢,是我爹爹教我的。”
正将璩楠他们掼上马车的宁刚听了,哈哈大笑着说:“哇噻,很厉害哦!好,你爷爷同意了,我们就让你跟我们一起骑马走!”
竺老丈坐在马车上,听了乐呵呵地说:“好吧,小婴啊,路上你可得听姐姐们的话,不得胡闹明白吗?”
竺婴见爷爷同意了,答应一声,兴奋地从安子牛手中接过一根马缰,便牵马出门。
借着下半夜静谧时分,宁刚让安子牛送十两银子给邻居,嘱咐他们,若有他人问起竺栋家人的去向,只是推说不知。
带着众人借着夜色上路回长安,一路颠簸不停留,直到日傍西山时,一行人才进长安城。
安子牛见小小年纪的竺婴,整天未歇,到此时仍是生龙活虎的很是兴奋,不由望着他赞许着说:“竺婴,你果然很厉害哦!”
竺婴还是初次到长安城来,这如流水之车马,栉比鳞次之商家很是惊讶,正四处张望着,一脸兴奋。
听到安子牛的赞夸,竺婴笑嘻嘻地一提马缰,策马到安子牛身边,央求着说:“安哥,有空你带我城里逛逛好吗?”
宁刚瞅着安子牛跟竺婴的对话,一时心中感慨万分。
如果没有刘荣的挽救,安子牛跟紫离姐妹势必身死菜市口,根本不会有今日建功而归的机会。
如果没有刘荣的大度,竺栋必然已成刀下之鬼,整个竺家也不会剩下一个人,哪里还会有这生龙活虎般可爱的竺婴上长安来!
这般想来,宁刚悟出个道理来:“但凡不是十恶不赦之人,能给活命机会的还是给个机会的好啊!”
宁刚按行前刘荣的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