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十六日入夜。长沙定王刘发得知太子府里举办婚礼,便跑来凑热闹。
长沙定王虽然才十六岁,但天赋极高,武功也极强,加之身份特殊,刘荣便将侍卫的布置工作跟他说了一遍。
得知太子府和右翼相府、左翼相府的侍卫各抽三分之一,已去田将军田胜府中协助警戒,长沙定王立即表示:“将我宫中的侍卫,除周伟那五人外,全部调来太子宫协助。”
周伟等五人就是楚王安插在长沙定王府上的耳目。
刘荣想想也好,微笑着对这位可爱的长沙定王说:“谢六弟好意。但只留周伟等五人,会让他们察觉身份已暴露。这样吧,六弟,将带九名侍卫来就好了。”
长沙定王一听有理,微笑着说:“太子想得就是周到!本王这就回去带人过来。”说着,长沙定王起身就回宫去。
走到北武库斜侧边,正想沿宫道往西拐回自己的长沙定王宫,便见江都易王、五哥刘非身后跟着一大队侍卫,那份内奸名单上的侍卫,一个都不在其中。
长沙定王小跑上前,亲热地喊了声:“五哥哥,这是要去哪里呀?”
江都易王刘非见是弟弟长沙定王,开心地说:“听说太子府宫在办喜事,我想过去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这江都易王刘非和长沙定王齐发在刘荣还未被重立太子之际生过争储之事,此时都想借机会跟太子刘荣套套近乎,这才会主动带侍卫去帮忙。
长沙定王伸手将五哥拉到一旁,附耳将太子府上的情况说了一遍。
江都易王见太子府需要人手,想了想,侧头对一名侍卫说:“你带一队侍卫立即去太子府,听候太子的调遣。”
立即有六名侍卫径往太子府快步走去。
见五哥派人去了,长沙定王轻声对江都易王说:“五哥,我这也回宫带些侍卫过去帮忙。”
刘非轻轻点点头,说:“你自己要小心些!”
长沙定王答应一声,露齿一笑,转身就往自己的宫里跑去。
刘非微微侧着头想了想,带着侍卫快步往未央宫去,准备将今晚可能有刺客的情况告诉父皇,让父皇好有准备。
刚从衡阳宫边的宫道走出来,刘非便看到未央宫侍卫总管裴康正从未央宫中走出来。
裴康远远的看到江都易王急急的走过来,立即迎了上去。
刘非将太子宫跟田将军田府都在办喜事,今晚匈奴公主可能会来皇宫偷袭的情况,细细地告诉了裴康,请他好生加强警戒,务必要保证父皇的安全。
裴康慎重地点点头,说:“易王,卑职这就向皇上秉报去。请太子放心,卑职一定保证皇上的安全。”
刘非知道裴康武功极高,且是父皇的心腹,便放心地说:“那父皇的安全,就拜托裴总管了,本王这就去栖凤宫安排去。”
目送易王拐向东边的栖凤宫而去,裴康想了想,折回未央宫里面去。
从栖凤宫出来,江都易王刘非立即派人请来光禄勋张武,将太子宫和田将军田府正在办喜事,匈奴公主阿莫瑶已潜在长安城中,极可能趁机生事等情说了一遍。
光禄勋张武听了,想起上次匈奴公主阿莫瑶反反复复袭扰皇宫行刺太子等人的事,不由紧张地说:“那匈奴公主是个极为难缠的角色,易王需要卑职做什么事情吗?”
刘非想了想,说:“除了皇宫,最重要的便是刘长史府和田将军田府的安全了。张大人,请你尽可能多派兵加强刘长史府和田将军府的安全,一定要保证刘长史和田将军田胜将军的安全。”
在刘非心中,田将军田胜是大汉江山安稳的保证,决不能出什么事情。
而刘长史,是太子哥哥的岳父,也绝对不能出事。
刘非心里知道,若没有刘长史倾力相护,太子位子早已失去,根本不可能废而再立了。
因此,在太子私心里,刘长史对他来讲,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人。
正是考虑到这一层,刘非这才叮嘱光禄勋张武也要加强刘长史府的安全警戒。
光禄勋张武虽然已经从皇宫保卫工作的职责中脱身,而专职于长安京畿安全,但他是刘启唯一从代王封地带进长安城的人,对刘启极其忠诚。
接到易王刘非的示警,张武不敢稍有松懈,立即回光禄勋调兵遣将,除了严守长安各城门,更加强了长安城内各重要部门、重要人员府第的安全警戒工作。
太子宫里,太子刘荣叮嘱侍卫队长梁彪带领一班侍卫,寸步不离太子妃卧房,刘荣安排皇宫侍卫彻夜巡逻,发现警讯,以示警为先。
刘荣独坐在新房中,将所有各紧要之处在脑中过滤着。
太子妃带着戈兰公主和索卿姐妹,给刘荣送来晚饭。
见刘荣正襟危坐苦思着,太子妃便示意索卿姐妹将饭菜放在茶几上。
刘荣朝太子妃望着,突然问:“田胜将军今天结婚,负责皇宫保卫工作的郎中令刘俊将军跟田将军交厚,肯定不会在皇宫里;阿莫瑶最大的对手,龙全和王琛也不在皇宫中。如果你是阿莫瑶,你最想从这些事情中得到的是什么?”
太子妃刘瑾自幼便与阿莫瑶打过交道,自然对阿莫瑶十分了解。易位思考着,太子妃说:“按重要顺序来说,第一是救出她的两个师弟,这是个人情感需求;第二个是刺杀田将军田胜,这是国事需求。”
“对!救出璩家兄弟,刺杀田将军田胜!这两个事情是阿莫瑶最想做的。那么,其它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