胶西王刘卯见郭龄不敢对朝廷、吴王和匈奴三方对弈结果妄加猜测,不由不满地说:“那你怎么说出,本王再难获得吴王的信任,是吴王的损失,而不是本王的损失这种话来呢?”
郭龄听了胶西王刘卯的质问,不急不燥地反手从餐具盘上取过三只酒盅放置在桌面上,再执起酒壶在三只酒盅里各倒上五分的酒水,说:“王爷,这三只酒盅若是朝廷、吴王和匈奴,那王爷便是这壶里的好酒了。王爷这壶中酒,可是真真切切的好酒啊,倒入哪一只酒盅之中,都会比其它两只酒盅里的酒要多了。王爷,道理是不是这样讲的?”
胶西王刘卯已然听明白自己的总管郭龄所要表达的意思了,面露笑意说:“是啊,本王这壶酒可真是好酒呢!任是倒入哪一只酒盅之中,这只酒盅便比其它两只酒盅里的酒都要多了。看来,本王这壶好酒可不能轻易倒入哪只酒盅里去呢!是也不是?”
郭龄见胶西王爷终于明白自己的意思,开心地笑了,说:“是的,王爷可要选择一只最好的酒盅去倒呀!吴王选择拒绝王爷将酒倒入他的酒盅里去,所以小的才会说,这是吴王的损失,而不是王爷的损失。”
胶西王笑嘻嘻地说:“是啊,这的确是吴王的损失,而不是本王的损失哈!可本王这壶中的美酒,可得终有一倒呀,吴王拒绝了,本王也不能倒给匈奴人,便只能倒在朝廷的酒盅里了!郭齡,本王这话有没错呢?”
郭龄向胶西王刘卯竖起大拇指晃了晃,说:“王爷英明!话说回来,纵然吴王希望王爷这壶美酒倒在他的酒盅里,依小的看来,王爷这壶美酒也不宜倒在吴王的酒盅里。”
胶西王刘卯此时已然笑逐颜开,笑嘻嘻地问:“此话怎么分说呢?”
郭龄不急不徐地说:“王爷试想想,在皇上手下当王爷与在吴王手下当王爷,有何异同之处呢?”
胶西王刘卯故意装出生气的样子说:“哎,你有话就直说好了,别拐着这许多弯,让本王费心去猜。”
郭龄一脸轻松地说:“是,王爷,小的遵命!要说这异同之处,首先当论正统性。小的认为,王爷现如今是名正言顺的王爷,名分上不惧天下任何人的非议。若是王爷在吴王座下当王爷,则要背负叛君谋反的骂名,特别在如今的皇上是如此得人心的时候,王爷身负的骂名就更盛了。如此,王爷在吴王座下当王爷,岂不是名不正言不顺,还要担千秋骂名了?”
“对呀!本王本无反叛之意,何须跟随吴王举起反旗呢!经你这般分说,本王倒觉得过去跟随吴王与朝廷对抗,反而是不对的了!可朝廷要削本王的财军政大权,本王心有不甘呀!”胶西王刘卯一想到朝廷的削藩策,心里就愤愤不平起来。
郭龄仍然笑嘻嘻地望着胶西王刘卯,说:“王爷且慢愤然,细听小的详说端倪。”
郭龄再次反手取来两只酒盅,同样置于桌面,执壶倒满一只酒盅后停下,抬头望着胶西王刘卯说:“王爷,这已倒满酒盅里的酒,代表王爷现在拥有的财军政大权,这壶里的酒代表朝廷的财军政大权,而空着的酒盅所能装下的酒,代表王爷今后希望拥有的财军政大权。王爷,容小的放肆,将王爷现在酒盅里的酒,倒进朝廷的壶中去。等到王爷助朝廷功满之日,朝廷会不会将这壶中的美酒,倒满王爷所希望得到财军政大权的这只空酒盅呢?”
胶西王刘卯开心地笑了,说:“应该会的。你是说,本王酒盅里的酒,只是先倒进朝廷的酒壶中去,事后再由朝廷倒回给本王?”
郭龄跟着开心地笑了起来,说:“这就象王爷左右各有一只口袋,左口袋里装金一绽。王爷将金子取出交到皇上手中,再由皇上笑嘻嘻地装进王爷的右口袋去,还开心地夸奖王爷聪明、忠诚、有远见等等,好听的话儿将应有尽有呢。”
喜笑颜开的胶西王刘卯,却突然将眉头深锁起来,低声说:“可本王那兄弟竟然还跟着吴王正瞎嚷嚷着呢!”
郭龄心知胶西王刘卯极为看重血脉相连的兄弟胶东王刘雄渠,可一想到胶东王的总管蓝郎那目空一切的眼神,和胶东王对蓝郎的护短,郭龄便一肚子气。
想着胶东王刘雄渠对蓝郎言听计从的样子,郭龄心知以蓝郎那狂妄小人的心智,肯定不会替胶东王好好着想的,胶西王纵然百般劝说,也抵不过蓝郎一句谗言。
郭龄相信,那心胸狭隘的蓝郎,肯定还在记恨三年前胶西王那一顿训斥,绝对会挑起胶东王对兄弟胶西王的不满。
摇了摇头,郭龄叹了口气,望着胶西王刘卯说:“王爷,前人说得好,小时是兄弟,长大作邻里,哥挣哥钱养哥嫂,弟挣弟钱养弟人。能帮到,也算尽兄弟情分;可帮不到,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以胶东王爷偏信蓝郎的现状,小的相信,胶东王爷不仅听不进王爷的好劝,反而将王爷的好劝当作恶言。那样,王爷岂不是白找了一番羞辱?”
胶西王刘卯一想起蓝郎那一副奸佞的嘴脸和刘雄渠护短的表现,顿时泄了劝说兄弟的义气,一副无奈的神色说:“随他去吧,本王也说不动他的。好了,此话就不再多说了,本王心里明白就是。郭龄,明日本王就要向太子提出一套解救楚王的计划,依你看来,本王该当如何处置呢?”
“王爷,此事说难也难,说易也易。说难,如果王爷想独建此功,以一已之力去解救楚王,那便是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