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时,临江王刘荣饱受惊吓,有些过程没记得那么清楚,那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刘舍适时发问:“临江王对声音可曾记得?”
“本王醒来后没听到几句,也不完整。哦,对了!”刘荣故意将话说了一半就停下,仿佛又在回想一样。
刘舍与勾星对望一眼,等刘荣想了会儿,见刘荣眉头一轩,刘舍才问:“临江王似乎想到了什么?”
“算了,作不得准的,不说还好!”刘荣故意吊着两人的胃口。
勾星用鼓励的语气说:“临江王的判断,仅是作为查案的辅助,并不须全然无误的,且请临江王尽说心中的判断。”
刘荣迟疑了一小会,望望勾星,又望望刘舍,见两人都点头鼓励自己说出来,这才犹犹豫豫地说:“本王觉得那男的声音似乎有点耳熟,却想不起到底在哪听过,到底是谁的声音。”
为给临江王刘荣以适当的记忆提醒,刘舍直接问勾星:“勾大人,令属下可曾访得清晨西城门都有什么可疑之人出入?”
勾星望一眼刘荣,回眼向刘舍,迟疑了一会,说:“刘长史,敝属下查得今天清晨有数辆马车从西城门出城,亦有皇宫中人从西城门出城。”
刘舍一听,眉头立时拧紧,问:“何宫何人?”
勾星略作犹豫,神色凝重地说:“皇后宫中侍卫姬峰,卯时末快马出西城门,辰时中快马回城。”
恰在这时,临江王刘荣似乎不由自主地惊“哦”一声,随即收口不说话。
勾星瞅了刘舍一眼,疑惑地问刘荣:“临江王似乎意识到什么了!请说说。”
刘荣十分犹豫的样子,说:“说了不仅于事无补,反而会起更大的风波。不说也罢!”
刘舍鼓励着刘荣说:“此仅三人,临江王且说说,有助于破案则好,无助于破案权当没说便是!”
勾星附和着说:“是啊,临江王,刘长史说得对呢!”
刘荣特意迟迟疑疑地说:“本王并不十分肯定啊!”
刘舍微笑着说:“但说无妨!”
刘荣张口欲说,又将嘴巴闭上,犹豫了好一阵,终于开口说:“前些天,本王与三弟一同前往明光宫拜见皇后娘娘,却被明光宫侍卫姬峰斥责,给阻在宫门外。此时回想起来,姬侍卫的声音,倒与那男人的声音有几分相似之处。但本王却不敢肯定,还请两位大人自斟!”
说完,刘荣边望望刘舍和勾星,边在心里说:“有仇不报非流氓。何况,我是绝品流氓!”
刘荣心里这话所以指向姬峰,是想借姬峰恰在今日清晨出西城门的机会,一报当日姬峰侮辱自己之仇!
听刘荣说出姬峰与那男人声音想象,刘舍与勾星同时“哦”了一声,相互望着点下头,似乎在说:“还真如我们所预料的,果真与皇后有关!”
为慎重起见,刘舍建议勾星安排临江王暗中再听听姬峰的声音,以更清晰地辩论姬峰与绑架刘荣的,是不是同一个人。
傍晚,刘荣、刘舍与勾星一同坐在马车上,果然又一次听到姬峰与宫中的另一位侍卫在大街上的对话声。
听了整整半条街的距离,勾星才悄声问刘荣:“临江王,是同一个人么?”
刘荣无言地点下头,目光朝刘舍望去,悄声说:“刘长史,如此不是会牵扯太多人了么?”
刘舍既有心要将女儿嫁给刘荣,自然想帮刘荣重夺太子之位,好让女儿将来成为大汉皇后。
既然天赐如此可以帮刘荣夺回太子之位的良机,刘舍自然不想白白浪费掉这大好机会,便坚定地朝刘荣点点头。
刘荣脸涌担忧之色,说要回宫休息去,就让勾星先送自己回皇宫。
其实,任何的表演都不得超过度。
刘荣知道,就此案发生过程中,自己所要给予勾星和刘舍的信息,已经全部给过了。
剩下的就是只能靠勾星与刘舍如何运用自己所给予的信息,自己不能去左右他们。
否则,在勾星和刘舍面前,自己戏的脚本极容易穿帮,被他们所识破。
况且,就案件来说,刘荣作为案件的受害者,是这案件中的一方,若与检控方的关系过于亲密,以后也易成为被控一方反击的口实。
因此,刘荣自然懂得适时规避的必要性。
这几天,因大哥被绑架案件,可把河间王刘德给忙坏了。
除了时时陪在大哥床边说些宽慰的话,还得时时去安慰被恐吓过度的母亲栗姬,根本没有时间花在宫女身上。
为了适度表现自己的受惊吓的严重程度,刘荣在床上耐着性子躺了三天,任由三弟刘德陪伴自己。刘德对自己表现出来的敬爱与呵护,让刘荣内心里非常感动。
来到这无亲无故,天地两生疏的大汉朝,化身为废太子临江王刘荣,刘荣在情感上没有了依托。
能得刘德如此深情厚谊,情感总算有了一丝丝的傍依。
内心感动之余,刘荣暗中告诉自己:若能取得大汉江山,定然不可辜负了刘德!
哈,到那时,文化部长是刘德最好的职务!
对了,坐稳江山后,在朝廷的建制上要来一番大改革!
不过,那是以后的事情,眼下最关键的问题,就是利用好自己的“被绑架”事件!
刘荣边走进栖凤宫大门,心里边想着。
弘冰正在厅上擦拭着桌椅,见临江王回来了,立即侍立躬身施礼。
刘荣的眼光从弘冰下躬的对领间望到她高高耸起的地方,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