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栏杆上的是典型的东方男人,一米八的高大身躯压在栏杆上,理着一个简单的板寸,浓眉大眼看起来很硬气。他上身穿着黑色polo衫,强健有力的肌肉在其中若隐若现,下面穿着西装裤,他一年到头不管炎夏还是寒冬都穿一条长长的西装裤,竟给了这男人一种禁欲的错觉。约翰时常和君卿八卦这点,怀疑他和女人上床的时候也不会脱掉这裤子。
他的面相并不凶神恶煞,很有男人味,是越看越耐看的那种。但他那双眼睛却透着一股子凶险的狠辣,好像多瞧一眼就会被拆吃入腹,惹得路过他身边的人纷纷绕道而行。
站在他身边的是一个目测一米七不到的少年,看不真切具体年纪,可能是德国人,顶着一头比香槟色要浅淡一些的头发,细密的刘海落在精致秀气的眉眼上,小脸嫩嫩的让人想掐一把。他的五官很漂亮,苍白的皮肤下泛着淡淡的青色,嘴唇的颜色也很淡,像是在粉色上又蒙了一层冰霜。这个孩子怎么看也不像是特别健康的,或许是身体有些问题吧。
少年穿着淡粉色的衬衫,外面罩着件黑马甲,左边耳朵上挂着白色的耳机,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听歌,反正看着挺像个学生的。如果不是他看着自己时流露出了傲慢和锐利,君卿几乎要把他当作一个漂亮的路人甲了。
她快速地扫了那个小少年一眼,站到仲霆身边伸出手拍了拍他的手臂:“泰伦斯,介绍一下?”她信任仲霆,也可以为了仲霆去相信他带来的人,但为了仲霆的安全,她还是谨慎地不喊他的中文名。
这种几乎有些固执的保护让仲霆心中温暖,他揉了揉她的发顶,口吻是身旁少年从未听过的宠溺:“这是我的朋友阿尔弗雷德·鲁道夫,意大利国籍,德国血统,中文名刑漠。阿尔弗雷德,这就是君卿。”
君卿点点头,等了两秒钟也不见这漂亮的小少年主动跟自己说话,就以为这孩子是个变扭的幸伙,于是笑着伸出了手,用德语说:“你好,你可以叫我艾瑞尔。”
接下来,她就体会了一把“热脸贴冷屁股”的*感觉。
少年用一脸“不屑和你说话”的神态,昂着下颚企图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听到她说的英文名后,就直接无视了她伸出的手,托着调子哼道:“艾瑞尔……还是艾泽瑞尔?第一赛车手阎青的名号我可是如雷贯耳,我记得你们华夏语言中,阎青的阎似乎是阎王的阎。艾泽瑞尔,不就是死神的意思吗?嗯?”
少年的声音很好听,清亮生脆,那抑扬顿挫的语调也让人像听歌剧一样觉得美妙,但即使如此也依然让人无法不去忽视其中的讽刺和傲慢,瞧他高抬的下巴还有一副看下等人的神态,简直讨厌极了。
真是不可爱的孝!君卿暗自磨牙,本想自然收回的右手也僵硬了一下,沉着声音森森地说:“你想太多。”
仲霆很少见君卿吃瘪的时候,见她撇嘴皱眉,不禁哧一声笑了出来,换来了她的一个凶狠的肘击和对面少年鄙夷的眼神。摸了摸鼻子,他识相地收敛了笑容,举着手里的三张电影票甩了甩,然后领着年龄相差六七岁的一大一小走进了观影厅。
立马的,君卿的双腿就抖了抖,勒个去,真的要去看鬼片吗?!
“呵——”极浓重的冷笑在君卿耳边响起,扭头就见那讨厌的孝勾着一抹好看到让人咬牙切齿的笑容,鄙视之情不言而喻。
如果刑漠是一个成年人或者至少看起来身体健康点的家伙,如果这讨厌的孝不是仲霆的朋友,她一定二话不说就拎着人领子甩下楼了!
见他这幅做态,君卿气得炸毛也只能忍着不动手,真真是憋死人了!她跺了跺脚,追上仲霆的脚步,伸手就把他腰间的软肉拧了一圈。未成年人她不欺负,这壮汉她总能连坐吧!
“嗷——唔——”仲霆软肉被拧,短促地痛呼了一声,见君卿气呼呼的脸蛋,忙讨好地笑了笑,心里却是想,这阿尔弗雷德真是厉害,能把君卿整成这幅憋屈样的人可不多啊,至少他认识她三年半了也没见过一个。
“我的姑奶奶别气了,阿尔弗雷德就是这个德性,你别理他就行。”仲霆朗声安慰君卿,让后面的小少年听得清清楚楚,这个做法让女孩的心里气顺了不少,不过转念想想,她怎么可能和个孝子计较呢,随即就难道地有些不好意思。
但这种不好意思没有持续哪怕一秒钟,因为那可恶的臭许已经优雅地耸了耸肩膀,偏头讽刺:“仲霆,你别像哄孩子似的哄一个老女人好吗?我听着恶心。”
君卿狠狠地倒抽了一口气,又立刻给自己做了几个深呼吸,她努力告诉自己,这是个未成年的家伙,还是个病歪歪风一吹就倒的弱鸡,你一个拳头过去这人的脑袋就不能见人了t……呼……对,我不气,不气……
她猛地拉住仲霆的手臂将他甩到了身后,然后直面这臭小子傲慢至极的表情,露出和他如出一辙的冷笑:“谢谢你提醒我作为二十二岁的女人已经老了的听起来如此荒谬的事实,那么,幸伙,小可爱,小宝宝,性乖,你是不是应该尊老一下?去,给姑奶奶买桶爆米花来。”
一连串腻歪的称呼一下子就点燃了刑漠的炸药库,这回终于轮到他被气炸了,幸伙?小宝宝?这特么的什么诡异又恶心的称呼?!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刑漠气得鼻子都歪了,阴森森地磨着牙问她。明明很生气,恨不得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