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君卿这样的回答,闻人夜寒就知道这女人恐怕是不愿意讲真话了,之前碰壁了数次,他也学乖了一点,不再追问。
君卿细白的手指摩擦着玻璃杯壁,低着头无意义地勾起一个微笑。
李慧兰为什么要劫杀她,原因很简单,其一是一年多前两*队的切磋比武中,她惨败在君卿的手中,甚至当晚就带了人去了君卿的营地偷袭,然后灰头土脸地被君卿扔了出来。二,她(其实也包括整个李家)认为她的哥哥李承勋是被君卿杀害的。新仇旧恨加在一起才有了军演时她的报复行为。
一年前,李家长子李承勋不知何故出现在渤海附近长山群岛的外围海域,当时还是中尉的君卿奉命带队前去交涉。经过一番商谈,当晚李承勋就离开了那片海域,但第二天却被人发现其死于济州岛外的海域,死因竟然是溺水。
这个死因对李承勋这样一名优秀的海军士兵来说是有些匪夷所思的,更何况他还死在了南朝鲜的领海。一时间,本就争锋相对的南北朝鲜两个国家更是剑拔弩张,朝鲜半岛的局势顿时紧张了起来。
不过很快,李家就将矛头对准了李承勋死前见过的最后一个人——君卿。不过碍于齐天毓的威势和担保,没有确凿的证据,李家也不敢有什么动作,但他们和君卿的梁子已经结下了。
至今为止,君卿对于背了这个黑锅还是心有不爽。如果李承勋真是她杀的那也就罢了,可坑爹的是拒那天李承勋在言语上对她百般轻薄,她也只是赏了他一脚而已,绝不至于让人送命!
“傅涛,给南朝鲜的朴信勋上校致电,说我君卿需要借用釜山海峡那段航道。”君卿说完就起身往休息室走去,傅涛得令,依旧是绷着一张严肃的脸转身离开,不过细心的人会发现他的动作很轻快。
北朝鲜的领导人对于和战争有关的一切事务都特别谨慎,这一次能够借到他们的海港交接军火已是不易,君卿若想带着大批军火横穿他们的国土简直比登天还难,更何况还有一个李家到处找君卿的茬,所以未免节外生枝,她选择走海路——绕过南朝鲜,穿过釜山海峡进入朝鲜海峡,经过黄海、渤海最终到达秦皇岛港口。
君卿回到休息室就脱了那件军大衣挂在了门背后,然后钻入沙发上的被窝里闭目养神,从离开旧金山到现在,她几乎没充分休息过,一直像一个没多少剩余电量的机器不停地运作着,直到实在没电才充一会儿电,然后又立刻拔掉电源继续运作。
她不是机器,可以一直这样折腾下去。反雷达无人机的生产已经进入正常状态,青帮那里也没她事情,所以她决定等这趟军火送完就向钟南桥请个假,休息两天狠狠睡一觉养足精神后好好折腾一下那群不长进的南瓜们!
她实在太累了,刚刚闭上眼睛就沉沉地睡了下去,她再次醒来时被一阵敲门声吵醒的。
“进来。”她懒得起身,躺在沙发上就扬声开口。
“君——”闻人夜寒走进门,看清了房内的场景时就愣了愣,吐出一个字就没了下文。
君卿被吵醒,心里有些不耐,见他不说下去就没好气地问:“什么事。”
闻人回过神,一边打量着她一边说:“有海盗。”
她还穿着缀着楔的白t恤,略显宽大的领口在她沉睡时有些歪斜,露出一片玉色的肌肤,左侧锁骨下深紫色的吻痕星星点点,在雪白的肌肤上显得特别扎眼。她的头发有些蓬乱,却让她看起来更加性感迷人,仿佛只要她愿意,一个轻挑的眼神就能把人迷得晕头转向。
这样的君卿是他从未见过的,在他眼里,这个女人强悍得简直不像个女人,初遇时她持枪劫了他的车,还外带恐吓暴力;再遇时她的冷淡疏远和公事公办,哪怕知道他是闻人将军的独子也不曾有半点讨好和后怕;后来相处时她的嚣张、傲气、自信和才华如无孔不入的流水溶进了他的印象中。
然而此时,这个让他每每咬牙切齿,憋屈至极又忍不住想要接近的女军官,却以这种女人特有的柔软姿态出现在他的面前,让他一时间看花了眼。他心跳如鼓,不敢再多看她一眼,生怕继续下去胸膛里的那颗心脏就要从喉咙口跳出来了。
而紧张的同时,对于他再次看到的吻痕,他也抱以了十二万分的怒气,这个不检点的女人!她只是和齐放订了婚而已,就敢这样迫不及待地上他的床吗?!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气什么,也许是气自己这样轻松地被一个女人给魅惑了,也许是气她作为一个女人却不知检点,反正直到他摔门离开,他才发现自己似乎有些不对劲了。但不容他多想,身后被他摔上的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他回头一看,就见君卿直接无视他朝着甲板走去。
“喂!”闻人夜寒喝了一声,跨了几步跟上了她。
见这难伺候的大少爷一直瞪着自己,碍于她对闻人皓将军的敬重,君卿只能开口道:“别生气了。”
这话一出,闻人夜寒心里就高兴了起来,虽然有点不爽这女人把他当孩子哄,可她这样温言软语的口气还是取悦了他,但下一句话就成功让他黑了脸。
“不过是一群校盗,闻人少爷不用小题大做为此生气。”
闻人夜寒脚步一顿,看着前面的女人扬长而去,恨恨地磨了磨牙,他才不是为了几个不知死活的海盗而生气,他是气她——气她……
气她什么呢?
闻人夜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