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的东西。
秦佑臣微微一愣,随即不由自主地坐直了身板。他知道君卿是一名孤儿,因此也绝不在她面前提起有关的事情。他不是怕她承受不起,而是不忍心去触碰她的伤口。他一直觉得君卿似乎带着某种目的在做些什么事情,而从她从小失去父母这一点来看,他想,或许这个目的就是给父母报仇。
这些都是他的猜测,而今天,他有预感,这个女孩将让他确定些什么。
君卿说完,低下头将目光凝聚在了掌心,上面躺着的正是那藏在地板下的暗红色小布包。
“从我有记忆开始,它们就和我形影不离了。”君卿的声音变得有些空灵,好像是在回忆着那遥远的往事。说着,她打开了小布包,从里面取出了一根长长的银色项链放在一边,然后将里面的两颗小铃铛倒在了手心里。
铃铛小巧可爱,是纯金打造的,轻轻一甩还能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君卿将铃铛握在手心里,举起手在耳边轻轻椅着,摇着摇着,她就笑了起来。那笑容有些飘渺,却含着让人心酸的幸福。
“卿卿。”秦佑臣哪里舍得她露出这种深情,坐在她身边将她揽进了怀里。
他不知道该不该制止这个让他心疼的女孩儿继续回忆那些往事,最终,他只能听着怀中人断断续续地说了起来。
“我已经记不清是什么时候开始习惯了每天把这两个小铃铛戴在我的辫子上。我只记得妈妈说过的一句话,她说……”君卿抿了抿唇,又摇了摇手中的铃铛,继续道:“只要清清一直带着小铃铛,如果哪天找不到爸爸妈妈了,就站在原地,让铃铛儿响起来,然后爸爸妈妈就会找到你的。”
君卿抬起头,对秦佑臣说:“你听,是不是响了?”
秦佑臣低着头看她,她的眼眶已经有些泛红,却硬是没有把眼泪流出来,她的眼里含着期待和终于浮出水面的脆弱。
他知道的,这个横扫海军,实力强大的女人并不如所有人看到的那样从里到外的坚强。她的确是坚强的,更是坚忍的,可她同样也会脆弱,只是她从不让人看见罢了。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想让她畅快地哭,却又舍不得她哭,他只能恨自己的无用,然后无声地搂紧了他的女孩。
突然,怀里的女孩又笑了,她笑起来总是很好看的,可这会儿他却觉得心撕裂般地痛。
“我就知道妈妈是骗人的。”君卿低笑着说:“我妈妈可爱骗人了,她以前还骗我说我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说被宣蝶亲一口就会全身长毛,还说不能抓小鸟,小鸟急了会咬我手指头,都是骗我的。她总喜欢骗我,我却总是容易被骗。她真讨厌,是不是?”
屋子里沉默了很久,君卿才又吸了口气,说:“我是在七岁那年失去了爸妈,从那以后,我的生活就翻天覆地的变了。我知道我的仇人是哪些人,而我总要看着他们死了才甘心闭眼的。”
“卿卿!别说这种话,我听着心里怕。要报仇,不一定要拼得你死我活。”秦佑臣终于还是出声,他根本听不下君卿的这句话,他不要她以生命的代价去复仇,不是不值得,而是他不舍。
“那只是逼不得已的情况下。”君卿笑着说:“如果可以,我当然是想好好活着的,因为我还有亲人,我得照顾他。等时机成熟,我就会回到爷爷的身边。”
再接下去,君卿却是不能细说了。不是不相信秦佑臣,而是说了也无用,她更加不希望拖他下水,更何况秦佑臣自己本身恐怕也有什么秘密。
她和他一直都伪装得很好,可别人看不出,他们互相却是能察觉到一些的。当然,现在她说出这些并不是为了让秦佑臣也跟自己坦白,反正他们只要一直都相互信任,相互关怀就够了。
君卿用力眨了眨带着水光的眼睛,然后从茶几低下的柜子里翻出了一团红线,用剪刀取下了一段长线后把两个铃铛都套了进去,她弯腰把铃铛绑在了右脚上,甩了甩,笑着问:“好看吗?”
见她这么快收拾好了低落的心情,秦佑臣松了口气的同时却更加心疼了。她总是这样,在有权力发泄哭泣胡闹的年纪里,早早地学会了隐忍坚强和乐观。
“好看。”秦佑臣将她的右脚脚踝握住放在了自己的腿上,用手拨了拨那两颗铃铛,重重地点了点头。
于是,容颜精致的女孩开心地笑倒在在了他怀里。当他一遍又一遍轻声细语地述说着安抚人心的话,那在胸口翻涌的恨意和钝痛也慢慢浅淡起来,她闭着眼,轻轻晃悠着信,再一次确定,身边的这个男人就是她的一抹光明,一份支柱,一个救赎。
当天晚上,齐放就打了电话过来问她情况,她当然说没事,并拒绝了去他的别墅住的建议。紧接着齐钰也打了电话过来,君卿态度冷淡,口气疏远,只说了两三句就挂了电话。闻人夜寒也随后打过来,劈头盖脸就是问她电话干嘛占线。
君卿只翻了个白眼,无语道:“闻人大少爷,深夜打电话过来就是为了问我的电话为什么占线?”
闻人夜寒在那边一噎,心里的火气就飞涨了起来。他最近很忙,晚上回家了才知道君卿住的地方被人炸了,心里又急又怒,给她打电话又占线,正火着呢,她却还这样说。
他气完,又委屈了起来。他堂堂太子爷,从小到大都是一帆风顺,因为年幼丧母,父亲对他更是宠上了天,从没人敢让他憋屈过,可碰上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