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负熙枯坐在小院子里,拿着一本兵书,却无论如何都看不进去。【92ks. 】脑子里全是以前在西山学院时和逆水在一起的画面,她的一举一动,她的一颦一笑,以前书中常说相思之苦,什么是相思之苦今天算是真正领教到了。想起在九江县外,她舍生为自己挡下的那夺命一枪,刹那间只觉得肝肠寸断,不能自已。
忽然身后传来一个女子声音道:“皇子殿下,你不好好读书,在这里长吁短叹什么呢?”
秦负熙转过脸来,只见莫小西一蹦一跳的走了进来。随即放下兵书,站起身来道:“哦,我在担心楚长生的伤势。”
莫小西噗嗤一笑道:“皇子殿下,你如果在想一个大男人能想的面色绯红,愁思百转,那可就说明你真有问题了。”
秦负熙脸上一红,道:“你又说笑了。”
莫小西道:“楚乾本来决定要送楚长生去齐云山他师父那里去,可是长生坚持不肯去,说这点小伤养养就好了。他自己都不担心,你担心什么?”
秦负熙这回真是为楚长生长叹一口气道:“这次真是委屈他了。一条大好的胳膊啊。”
莫小西道:“这有什么?自古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他这也只是为你尽忠而已。”
秦负熙大怒:“你说什么?”
莫小西吃了一惊,道:“怎么?我说错了?”
秦负熙怒道:“我从来都把他们当成是我最好的朋友!什么君君臣臣的,他们都是我的同学!我的朋友!”
莫小西吓的连退了好几步,一个站立不稳一p股跌坐在了地上,几乎就要哭出来了:“我又没说什么,你这么凶干什么?”
秦负熙怒气冲冲的转过身去,道:“算了,不跟你计较,你走吧。”话一说完,突然发现楚乾就站在门口,直愣愣的看着自己。
秦负熙收拾了下心情,上前道:“楚乾,你怎么来了?长生的伤好些了吗?”
楚乾楞了一会儿才道:“哦,好,好多了。”
秦负熙舒了口气道:“那就好,这段时间都担心死我了。大哥他们又不在,我真怕出什么问题。”
楚乾犹豫了半晌,道:“小欣子。”
秦负熙道:“怎么了?有事你就说。”
“我……我……我”
“怎么了?你说啊。”
“没事,小欣子,我想好了。”
“到底什么事啊?”
楚乾长吁了一口气,坚定道:“我不走了,我在这里陪着你,等鲁雨墨他们回来!”
秦负熙大喜道:“真的?你真的不走了?”
楚乾微笑道:“不走了!谁让我们是最好的同学和朋友呢!”
秦负熙心里面都乐开了花。虽说莫长空收留了自己,也对自己不错,可是,在政治立场上,他却从来没有表过态。在洪州的自己,其实真正能说句心里话也就只有眼前的这个小楚乾和还在病床上的楚长生了。因为长生的伤势,才让要回家的楚乾一直没能走掉,这也是秦负熙一直牵挂着的,如果楚乾他们再一走,那自己可就真变成孤家寡人了。
莫小西撅着小嘴从地下爬了起来,咕哝道:“人家怕你一个人不习惯,特地过来找你的,你却这么凶。”
此刻秦负熙心情大好,回头道歉道:“对不起,小西,刚才是我太激动了,我向你道歉,对不起了!”
就在这时,莫小东冲了进来,大声道:“殿下,小西,不好了!出大事了!”
广宁王的一道诏书直接改变了整个南方的格局,不,现在应该不能称他为广宁王了,应该称为秦厉皇帝。诏书直接称国不可一日无君,今有叛党卜威武,连续杀害大秦两朝皇帝,篡夺京城,并且自立为帝,伪号齐武皇,现不得已以先皇次子之身,逢应天命,承接皇位,凡大秦子民皆需奉旨抗齐,否则将视为齐之同党。且定年号为中广,是年为中广元年。
秦负熙坐在椅中,一言不发的看着还在反复读着诏书的莫长空。莫小西问道:“爹,现在其他州郡都什么反应?”
莫长空哼了一声,道:“还能有什么反应?想不到他居然真的发诏书了,哎,国不可一日无君啊。”
莫小东道:“现在以蜀离州秦古为首,其他州郡都陆续给广宁上书,表示抗齐决心了,现在没表态的,就只剩下我们和远在西凉的屠牧歌。”
莫小西道:“那我们怎么办?”
莫长空站起身来,走向窗边,长叹一声道:“我们能怎么办?除非我们拥立六皇子登基,否则就得奉诏!”
秦负熙猛的站起来道:“我不要登基!”
莫小西好奇道:“为什么你不要?”
秦负熙道:“因为,我不想再有人为我受伤。如果你们拥立我登基,以我那哥哥的脾气,一定会来先来攻打洪州,而不是去收复失地。到那时候,不论胜败,整个洪州必将卷入战火之中,百姓流离失所,妻离子散,我实在不想那样!所以,这个皇帝,无论如何,我都不愿意当!”
莫小东转头默默的看向自己的父亲,莫长空一声长叹,道:“殿下,难得你有这样的心性啊。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只有奉诏了。大秦秦厉皇帝,好威风啊!”
鲁雨墨三人出了栖凤镇一路向北,纵马疾驰。现在已经开春,天气是逐渐转暖了,所以这也让鲁雨墨不得不担心了。在西山学院得到消息称齐兵将在冰雪解冻后就由绰号左拳的仇乌放亲自率领五十万大军征讨西凉州。这个仇乌放本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