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没有任何隐瞒的将事情的原委告诉了姜寒酥,然后心中略有些担忧。
虽然他知道姜寒酥是一个大方贤惠的女子,不会轻易因为这种事情生气,但是毕竟新婚才刚刚三天,就面临这种事情,难免会有些想法的。
“原来是雷蒙他们啊。不过据我所知,瑶民一般是不与外族通婚的,没想到这次竟然主动提出要和墨哥哥你联姻,显然对你很是信任,对于跟咱们结盟抱有很大的诚意。所以才会不惜打破他们的传统。如果能够跟雷蒙这一支盘瑶结亲,对于以后墨哥哥收取整个南方的瑶民都会大有裨益的。”
姜寒酥很平静的说出这些话,让沈墨很有些惊讶。
“小竹子,你就一点都没有不开心吗?这可是别的女人要跟你抢夫君啊,你难道不应该表现的幽怨委屈一些?你这样冷静明理,让我觉得你一点都不在乎我啊,我忽然好伤心啊……”
沈墨故意做出一副伤心失落的表情来,惹得姜寒酥失笑不已。
最后她走到沈墨面前,面对面坐在他怀里,然后双手搂住他的脖子,看着沈墨的眼睛柔声道:“墨哥哥,作为一个正常的女人,没有人会不在意跟别的女人分享自己的夫君的,这一点我也一样。
只是我也明白一个道理,这世间越优秀的男人,越会吸引女人。若是墨哥哥你只是一个普通的读书人,或者是一个普通的乡间汉子,肯定不会发生这种事情的。
但是你毕竟是要做翻天覆地大事的英雄,这种事情既然会有第一次,也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你的基业越大,这种事情就会越多。到了你这个层次,你就不只是小竹子一个人的夫君了,你还是成千上万人的主君。
作为主君,必然要为臣民考虑,很多时候要牺牲个人的好恶,掩饰个人的情绪,这是一个成熟的主君必然要经历的事情。
从个人感情上来说,我当然希望能跟你两个人一生一世白头到老,厮守一生。但是那样就太自私了。
而且我心里很明白,你能告诉我这件事,已经足以证明了你对我的在意,我真的很开心。相比其他人,你已经足够自律和简朴了,若是只守着我一个人,恐怕明天这永州城就会传出我善妒的流言来。所以,只要你觉得有必要的事情尽管去做,我都能理解和支持。”
沈墨怔怔地看着她,心中百感交集。
这到底是怎样一个宝藏女孩呢,怎么可以这么贤惠大度,让他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伸手轻轻将妻子搂入怀中,沈墨叹口气道:“小竹子,跟着我委屈你了。”
姜寒酥将头靠着他胸前,柔声道:“子非鱼,安知鱼之乐,我一点都不委屈。从我跟你相认的那一天开始,我就明白了这个道理,也早有这个心理准备。你在前面做大事,我不能给你帮大忙,但是也不能给你添麻烦啊。所以,尽管放手去做,做你想做的事情,我会一直守在你的身后。”
沈墨被说得都有些惭愧了,搂着怀里的妻子,感受着她温软馨香的娇躯,半晌叹道:“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说完抱着姜寒酥一下子站起来,大踏步地向着里面的卧室走去。
“啊?!墨哥哥,没关门!”
在一声娇羞的惊呼声之中,沈墨脚后跟一抬,卧室的门咣当一声紧紧关上,片刻后里面的梨花木大床便吱呀吱呀地响了起来。
门外的院子里的石桌旁,陈氏坐在石凳上,手中正在绣花,那是一只已经快要完工的老虎鞋,看大小应该是给一两岁的婴童穿的。
忽然,她停下手中的阵线,转头看了沈墨卧室的方向一眼,静静听了片刻后,脸上露出了熟悉的姨母笑。
“年轻真好啊,看来明年这个时候我就能抱孙子了。”
陈氏笑呵呵地喃喃道,继续开始绣花。
……
第二天,是铁牛和程凯两路大军出征的日子。为了保密,没有举行什么誓师大会之类的仪式,趁着天色还没亮,两路人马就一北一南的悄悄出发了。
这次出征的都是正兵,正儿八经的嫡系,根本不需要搞什么战前动员。别说这次的目标只是一些绿营兵和乡勇,就是真正的满洲八旗兵在面前,这些正兵也是丝毫不怵的。
雷蒙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出征的消息,跑到总镇署来找沈墨主动请缨,要求跟着程凯一起去打桂阳府。
沈墨却拒绝了,他对雷蒙道:“我相信你的诚意,也相信瑶民兄弟们的勇气,只是你们远道而来,身体疲惫,而且装备给养都没有补充完整,士兵们也没有足够的训练,我现在派你们去,那就是让你们去送命,是对你们的不负责任。对我来说,无论是汉民还是瑶民,亦或者是壮民,还是苗人,只要是我沈墨麾下的战士,我都不会轻易让你们去冒险的。你们每一个人的命我都很珍惜。”
雷蒙很感动,但是还是想请战。这些朴实的瑶族汉子,觉得沈墨对他们好,又承诺给他们美好的未来,他们自然要拼命效力,才能不辜负沈墨的厚待。
沈墨拍拍他的肩膀笑道:“放心吧,咱们现在才占了一府六县之地,跟整个天下比起来只能算作九牛一毛。以后打仗的机会多得是,肯定会有你们表现的时候。走,再去营中看看。”
说着,带着秘书司坤和一队亲兵,然后拉着雷蒙再次来到了瑶兵营中。
瑶兵们看到沈墨到来,都很兴奋,纷纷涌上来行礼问候。
沈墨左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