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推门、别进来,哦唷…啊唷…唉唷……”
戴兴顺的话传了出去,脚步声聚集在门外,听到里面痛苦的哼呼,如此多的人一起干焦急,停顿了半晌,终于有个按捺不住的推开了门。
“别…”戴兴顺阻止不及,急忙大叫道:“有、有小鬼!关门、快、快……快去请徐巫……徐巫师…快!”
“爹…”“爹…”“岳父…”“老爷…”
“老爷……我就去……”
众人一拥而进,推门的人关不及,有个中年男人连忙转身,急匆匆去了。
那四个小鬼,见屋子里挤进了那么多人,每个人的天魂、命魂都散发着毫光、微光,阳气顿时盛过了阴气,便畏畏缩缩地从戴兴顺身上离开,纷纷从门缝溜了出去。
“呼……”戴兴顺顿时,舒出了一口气。
“爹……”“岳父……”两个青年人,连忙跨步向前,将躺在地上的戴兴顺扶起来。
“符、符,有小鬼…”戴兴顺气畅了,急切地说道。
“爹,你这是怎么了…”憨厚青年脸上的神色,当心与迷茫参半。
“蠢蛋!快去拿符,徐巫师留下的符!”戴兴顺爆喝一声。
憨厚青年微微愣了一下,瞥眼尹巫师满脸血迹的尸首,默然转身走了出去,行动也很迅速。不一会儿,憨厚青年匆匆拿来了几张符,戴兴顺一把抢到手里,急急忙忙分给几人拿着,自己也留了一张,却忽略了憨厚青年,众人自然明白,这是要捉小鬼,然而又哪里看得见小鬼的影子,早就溜出去了都没察觉。
此时,林遥注意到房间里的一个木偶,模样儿与自己有几分相似,竟然还穿着自己的衣裤,正是今天娘亲收衣服时,不见了的那一套。心想:原来这尹巫师是在此木偶上作法,弄得我心神不宁。
却还是有点想不明白,单凭一套衣服,一个模样相似的木偶,就能施术害人?更想不明白的是,这尹巫师怎么突然就死了?以观察到的情形看,戴兴顺与尹巫师并不像是反目窝里斗,况且若是因反目引起的自相残杀,尹巫师哪能对付不了一个凡人,尽管戴兴顺被尹巫师的四个小鬼捉弄,但也好像只是个意外……
林遥有这么多的疑问,那是本尊在虾蟆洞里宅居太久之故,其间人类从三皇五帝、历经夏商周秦四朝,再到如今的大楚皇朝。巫术发展何其繁复,曾经鼎盛过,也走向了衰落,而现在林遥看到的,并非什么了不得之术,最末流的巫术而已。
离魂术,确实只是微末道行,起源于宫闱中勾心斗角,夺嫡争宠的小伎俩,却是极其阴损,成了典型的黑巫术。
前朝的某个年代,此黑巫术从宫廷传出,在民间是广泛散播,人心不古而向背,世风日下而迷离,心里阴暗者看谁不顺眼,若是知道他的生辰八字,便照他的样子做个木偶,然后偷他的衣服给木偶穿上,以怨毒之念针扎之。此术,在民间甚至泛滥到像如今喊魂术这般流行的地步,痴男怨女们只要看谁不顺眼,便做一个木偶,也不管那么复杂,总之是针扎之,能否达到效果另当别论,反正发泄了,就痛快了。
生辰八字也成了一个人的机密,若非最亲近之人,是绝不能外泄的,性命攸关呐!
林遥诞生在戴垟,又是一波三折那么大动静,戴兴顺即有心害之,想知道确切的生辰八字,又有何难呢?当然,大楚皇朝立国以来,明令禁止黑巫术,二百多年过去,民间清净了不少,戴兴顺虽知有此一术,却也并不太清楚其方,况且顾忌也颇多。
因此,四年来怨气深埋,一直隐忍。直到尹巫师的出现,又是旧相识,知道他是要到乱葬冈寻找小鬼,戴兴顺见了机会,自然不能放过。尹巫师找小鬼饲养,原本并不取活着的小孩魂魄,因为太损阴德,只是逛逛各处乱葬冈,但听了戴兴顺的意思,又见了林遥确实是个极品,便答应了。
尹巫师心里自然有盘算,一切按戴兴顺的意思办,那么损的就是戴兴顺的阴德,自己略施小法,便可获得战利品。离魂术在尹巫师眼里,太小菜了,况且还是对付一个小孩,肯定是不需针扎的,那样会损伤到地魂七魄。
然而,尹巫师万万没有料到,以自己小巫境的修为,施展离魂术对付一个五岁小儿,竟然被反噬,瞬间暴毙。
尹巫师殒落的很干净,三魂七魄全没了,生平爱养小鬼,死后却做不成鬼,没法到九泉之下细细思量,一了百了了。若有知,恐怕也只能怪自己,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头已百年身。离魂术是用意念杀人于无形,小巫境对付五岁小儿,自然是千斤拨四两,但五岁小儿的命魂,是一万零五岁凝神还虚境的元神,千斤拨到的当然就不是四两,那是何止万斤。
小巫境的法力相当于妖修的凝形化神境,而凝神还虚境的法力相当于大巫境,巫是人类最古老的修真传承,源远流长,俗话说小巫见大巫,那是高下立分。
林遥的冲冠一怒,千钧一发之际,尹巫师用意念与之对碰,犹如脑海里鼓足了劲,却撞在了尖石上,不爆才怪。
尹巫师的精气神顿时便爆了,双耳乃精窍、口鼻乃气窍、双目乃神窍,是七窍分裂,七孔喷血而死。尹巫师的意念都爆了,地魂哪还能凝聚得了七魄,未灭也只是残魂,免不了魂飞魄散、灰飞烟灭。而旁观的戴兴顺,只是意念随之而动,同样被林遥的冲冠一怒伤及,由于戴兴顺的意念使用不得法,而林遥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