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雅也不去请人了,她冲着那群孩子就跑了过去。
“喂,小孩们,这歌谣谁教你们的?”
那群孩子中有个绛红衣裳的,七八岁的年纪。他听到声音,扭头一看,紧接着就听他大喊道:“呀,扫把星来了!风紧,扯呼!”
显然这孩子认识徐雅,不,应该说是他认识原主香草。
随他一声大喊,那群孩子立时就远远地绕过徐雅,开始四散逃跑。
逃跑时,还有胆小的孩子哭着喊,“扫把星追来了,娘,俺好怕!娘,救我啊!”
徐雅谁也不追,就追那个认识她的。
那孩子怎么认识她的,她实在不知。或许是之前,她出门带元宝往村里转悠玩时,他知道的她。
她平常就是带着元宝往村里后山走走转转,若看到一群孩子和一群人说话玩闹,人家不叫她过去,她便也从不往跟前凑。
她性子是个非常宅的外向偏向内的性子。这种性子表面看着和外向的性格一样,爱说爱笑爱玩闹。其实内里,她这种人如非必要,很不爱同人打交道的。有网的话,她这种人不出门,自娱自乐地闲看闲玩也很自在的。
反正,这种性子就是很宅的一种性子啦!
“小孩,你别跑!你谁家的孩子?”徐雅紧追在后,死死不放。
奈何她人矮腿短,只比那孩子高出那么点,还跑不过那孩子。
总之最后,她和那孩子拉出了好大一截距离,总是追不上人家。
可跑着跑着,她就觉得这四下的环境逐渐熟悉起来。
想了想,她终于反应过来,这是原主家附近。
“我说怎么这么熟!”徐雅嘀咕着,看到那小孩颠颠跑进了一家,而那一家她也熟悉。
知道了目标方向,她倒也不急着追了,而是放缓步子,喘匀了气慢慢走了过去。
她还没走到,那孩子就拉着一胖墩墩的妇人走了出来。
“娘,就是那扫把星来了!不信,你看——”
那妇人眯眯眼宽脸盘,不是原主的大伯娘还是谁呢?
徐雅走近前来福身一礼,打了招呼,“大伯娘。”
那孩子,她被后娘带离家时,他才三岁,如今四年已过,她一时还真没认出他来。
他是她大伯家的小儿子,徐壮壮。
徐雅的大伯娘马氏,她眯着不大的眼睛一笑,“香草啊,你回返村里,也不说来大伯娘家坐坐,害得大伯娘都不好意思过去寻你!”
“大伯娘,我奶给我改名了。我如今叫徐雅,不叫香草。”
说徐氏给她改名字,徐雅可以省去许多麻烦。这是长者赐名,对此,旁人是不好指摘闲问的。于是,她便这样说了。
壮壮这时甩着马氏的手,不情愿地说道:“娘,你不是说不认扫把星的吗?”
马氏愣了下,笑脸立时变了,她看似很重地抬手就拍在了儿子背上。
“你这狗东西,胡说什么!给俺滚回去找你姐,让她给你洗洗!你看你这大花脸和脏衣裳!”
徐雅神色不动地微撇嘴。再是物是人非,这大伯娘还是和以前一般两面三刀的性子呢。
赶走了胡乱说话的小孩,马氏才又笑了笑,问徐雅,“香草,你这时来做什么?”
徐雅纠正马氏,“大伯娘,如今我叫徐雅。”关于那些流言的事,她很想问问徐壮壮的,但是显然,这会有马氏拦着,她是不可能问到人的。
马氏低头嫌弃地嘀咕一句,“叫什么不都一样?有那么重要吗?”
其后,她又抬头说道:“好吧,你叫徐雅!那你来做什么?”
徐雅问:“大伯娘,大伯在吗?我奶寻大伯商量个事,想请他过去一趟。”
马氏笑着的脸一僵,商量什么事,她已经预感到了。
这时,只见她小眼上翻,没好气道:“哎吆,香草!哦,不,是徐雅!你这是打算离了咱家,攀高枝去啊!”
担心对方家里不愿意放她户籍走,此时徐雅并不敢得罪马氏,只得忍气吞声道:“大伯娘的话,我听不懂。我请大伯过去呢。大伯要在,麻烦您帮我喊他一声。孙里正也在我家里等着大伯过去呢。”
“你大伯不在!”马氏翻了个白眼,随即回身进门。
她砰的一声砸上了门,接着一阵落栓声响起。门在里头被她拴住了。
徐雅迫不得已,只得在门外大喊,“大伯,大伯,你在吗?孙里正和我奶正找你商量事呢!”
她那大伯肯定在,不然马氏干嘛进去就关紧了门,不让她进去?看大伯娘的意思,是还想压着她户籍不给,还是怎么滴?
她大伯要是不出来,她就一直站他家门口喊。既然大伯娘不怕,她就在大伯门口闹开此事。她倒要看看,她这样,到底最后是谁没脸!
听到外头不断的喊叫,徐大石只怕没下地的四邻出来围观笑话,他忙推开拦着他的马氏,从屋里走出,往院里开门。
他这侄女回来后,他家已经被议论指摘了好一段时候了。若这时候再闹出什么事,他在村里可就彻底没脸了。
徐大石还没出来,听到喊叫声,徐正堂就从隔壁的隔壁出来了。
大早起,县城许家就被朝廷派来的御史查封了家产,许多百姓都围观了去看。
有人为追索许家的藏匿家产,和许家打起了官司。
因着这些事,县衙、县城各处都挺忙乱的,导致他经手代办的事一时都做不了。
所以,今日他才闲着,之后从县城回了家。
两家中间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