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渊依然保持沉默,听着眼前不少将士的高谈阔论,他觉得都很有道理。
尤其是蒙恬的发言更为引人拍手称赞,“其实,现在的问题也很简单,我们现在所要考虑的,就是究竟要不要选择和怀、向二城的敌军开战。
这场战争一旦打起来,我们又该用以怎样的战术,将伤亡降到最低的情况下,还能不影响战争胜利的成果。”
秦军自信满满,在拥有绝对优势的情况下,即使分兵作战,他们也没有理由会输。
这场战争最不好的结果,只怕也是以平局收场。
但如果只是平局,那么所有人都会不甘心,因为要是以平局收场的话,这场大战还不如不开始。
“其实向王翦老将军那里去靠拢,倒是不失为一道良策,在绝对兵力优势的碾压下,我们会很快结束这场战争。
可是这样一来,一些关键性的城关我们没有拿下,极有可能会让敌军造成合围之势,将我等团团围住。”
李通适才就提出过向王翦靠拢的意思,但是认真一想,他觉得这个计策不太合适,倒不如去选择相信蒙恬。
听到这里,嬴渊才目视诸将,缓缓开口笑道:“你们说得都很有道理,不过,若是无法隔断野王与荥阳之间的联系,我们果断南下,只怕会适得其反。
向怀二城是野王城的屏障,地理位置优越,不可忽视。尤其是怀城,一旦拿下此城,北上野王,南下荥阳,犹如探囊取物,敌军必然是清楚这一点的。
但是卫庄的主力部队却在向城一带集结,并且还将守护怀城的重任交给了外军,你们不觉得,这其中会有些蹊跷吗?”
蒙恬微微皱起眉头,感到疑惑道:
“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卫庄的军队,已经无法完成守护怀城的重任了,相反燕丹的军队,依旧还保持着完整的编制,他们的将士并未伤亡多少,战力不容小觑。”
嬴渊点了点头,认可道:“你说的没错,以往我们秦国向敌军作战,都是先从强军下手,将主力部队击溃之后,在静下心来收拾不堪一击的散兵游勇。
卫庄定然是以为,本侯会按照此前的作战风格,率先向燕丹部发起总攻,更何况,他知道我与燕丹的恩怨,料定我不会放过他。
既然如此,那么干脆我们便反其道而行之,先将卫庄的残余力量收拾以后,在去对付燕丹这股强军。”
先攻弱,再攻强,这完全违背了秦军以往的作战风格,不过这样一来,倒是能够达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更何况,卫庄守护的向城,其实战略意义对秦国来说,并不太大。
只是,嬴渊行军作战,从来不在乎一城一地的得失,他从来都是以消灭敌军的有生力量为目的。
土地丢了可以在抢回来,但是人没了,有多少土地都无用处。
“侯爷,下命令吧!”
蒙恬主动作揖请缨。
言尽,诸将士皆豁然起身,请求嬴渊下令。
后者欣慰颔首,正色道:“那好,五月三十日子时,向卫庄部发起总攻。”
计划定下来以后,秦军便开始有所行动。
而在此期间,卫庄与燕丹见过一次面,商谈了接下来的军事行动。
“最近几日秦军的动静很大,但是具体动向却不明朗,我认为,嬴渊接下来肯定是在酝酿着一场阴谋,我们不得不防。”
前者与嬴渊交战数次,基本没有胜出一场,虽然也是刻意为之,但是他心里也很清楚,对方领兵作战的本领,已经到了一种炉火纯青的地步了。
他掌兵次数不多,与对方相比,仍然有着不小的差距。
燕丹深以为然道:“嬴渊此人狡诈多端,确实应该要有所防备。我倒是有个建议,既然不知他现在动向如何,那么我们便干脆主动进攻,打乱他的部署。”
“这个方法倒是不错,可以一试,但是时间上的安排必须要快,毕竟,谁也不知道嬴渊究竟为了那个阴谋,筹备了多少时间。”
卫庄其实并不喜欢燕丹,然而想要击败秦军,还是得去需要他的帮助。
“时间就定在三天以后,也就是五月二十八日,你我联军,以前后夹击之势,攻打刑丘,此战无需太大成果,只需达到我们想要的目的就可。”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燕丹的计谋乃是一场阳谋。
刑丘乃是百战之地,无险可守,更别说设下什么阴谋陷阱了。
更何况,从怀、向二城抵达刑丘,有多条路途可选,这样一来,嬴渊便无法知晓,他们究竟会从那一条路冒出来。
所以说,不管如何,燕丹的这个计谋,最差也能保全己身,效果好一点,还能使秦军大受挫折。
定下策略以后,燕丹向卫庄吐槽了一件事情,“你们韩国打探情报的能力,还是需要有待加强,几次战役下来,或多或少的,我们都吃了情报方面的亏。
让嬴渊能够先知先觉,而我们只能处于被动挨打的地步。”
其实这件事情,卫庄早就预料到了,但是流沙的机构还不完善,韩国的斥候团体也根本不如秦军的优秀,打更人的势力庞大,一直在密切关注着流沙的行动。
他现在是处处制肘,对于打探情报这件事情,真的是无能为力。
除非韩王安在这个时候,能够不惜一切代价的投入人力物力,才能在短时间内扭转这一局面。
可是...
韩王安现在已经变成了守财奴,他怕战争失利,韩国灭亡,如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