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想训斥他一番。
因为,这是在军中,将士马革裹尸、保家卫国,实乃常事。
如果所料不差的话,他应该是新兵蛋子。
但是,当见到他残缺的双腿之后,他沉默了。
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好好养伤,养好了伤,本将军给你找婆娘。”
“将军....”伤势严重的少年心中,多少是有一些感动。
在这短暂的瞬间,他似乎是忘记了伤口的疼痛。
眼角不争气的又落下两行清泪。
出了营帐的蒙恬,找来军医,问道:“那个少年,还能活多久?”
军医垂头丧气道:“估计撑不过今晚了。”
蒙恬点了点头。
随后,他让伙夫熬制了一碗肉粥。
那少年忍着剧痛,将那碗肉粥全部喝了一个干净,在他人羡煞与复杂的目光当中,大笑两声,就此与世长辞。
像是少年这样的事情,在军营里并不罕见。
只要战争来临,这样的事情,会经常发生。
少年死时,蒙恬与其副将庞林,仍在营中巡视。
后者怅然若失道:“不知道这天下,究竟会什么时候没有战争。我秦国少年,不该止步于此。”
“会有那一天的。”
蒙恬坚定道:“冠军侯曾经说过,只要七国一统,天下自会安宁。”
......
赢渊的行军速度很快,整整一夜的时间,便已经越过了黄河。
而大河一带,正好有一个戎族军队驻扎在此处,严防秦军偷袭。
根据斥候调查,这支大军,约有一万余人,各个身材魁梧,手执大斧,且身披盔甲,都是骑兵。
论战力,不输任何一支装备优良的秦军。
“冠军侯,我们还是绕开他们吧?我知道还有一条路,就是有点绕,但是也可以直达王庭。”蚩单劝阻道。
他认为,赢渊就只带来了一万人,与这支戎族大军的胜负只在五五之分。
即使侥幸能够胜利,必然也会损失惨重。
何苦要战?
只怕经过此战,再到戎族王庭,也没多少兵力了。
赢渊坐在马背之上,手握方天游龙戟,来到一处小山丘中,看到异族营帐的布置非常分散,便是心中有数,
“无妨,我大秦将士,无惧任何风险!”
他当机立断,集结大军,大声道:“大秦的将士们,随本侯冲阵,杀敌!”
随后,他一马当先,不足片刻,便已经踏入戎族营帐当中。
紧接着,一万轻骑,在赢渊的带领之下,开始以最快的速度向敌营冲掠而去。
“杀!”
“杀!”
震天的喊杀声响起。
见到这一幕,纵然是蚩单,也是感觉到了何谓壮怀激烈。
怪不得,戎族侵略陇西多次,依旧无果。
有这样一位有勇有谋的将军在镇守着边疆,镇守着大秦,谁能占得半分便宜?
不知不觉间,他已被赢渊的果敢深深折服。
“壮哉冠军侯!”蚩单喃喃一声。
草原上的男儿,最为佩服像赢渊这样的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