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湛蓝如洗,阳光倾泻而下,洒在每一个角落。
南府,墨雅阁。
缕缕阳光穿过镂空窗棂洒在南亦辰的侧颜上,如玉瓷般光洁无疵。
他坐于案前,双手捧着竹简,神情专注认真。整个房间书架最为醒目,上面密密麻麻摆满竹简,整整齐齐。
正沉浸在文字中的他,听到大门被打开,抬头,果然是方廉佑。
他放下手中竹简,淡然道:“廉佑,何事如此慌张?”
方廉佑思忖,的确有急事,但自己并没有半分慌张表现,也不知将军如何看出来的。
他说道“千夜阁一事已有眉目。”
南亦辰眼睛一亮,道:“何人指使?”
方廉佑皱眉,道:“不知何人指使,但查出来一个重要的人物。”
“谁?”
方廉佑踌躇不决,遂凑近南亦辰耳边低声禀告。
南亦辰脸色突变,十分难看,他铁青着脸,问:“确定无误?”
“再三确认,绝无差错。”
南亦辰握紧拳头,青筋凸起,眼中火星跳动,拳头狠狠砸在桌上,道:“好一个傅锦心……你来我南府究竟有什么目的。”
方廉佑道:“大人,此事当如何处置?”
南亦辰道:“不必打草惊蛇,继续打听。”
方廉佑道:“明日裴府满月宴,二夫人还是不去的好。”
南亦辰冷哼一声,道:“如此一来岂不随了她的意,她说不想去,我偏要她去。”
第二天。
张嬷嬷拿着一套华服进入映兰轩。
锦心道:“这是什么意思?”
张嬷嬷依旧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阴阳怪气道:“将军要你换上衣服随他赴宴。”
锦心道:“我不去。”
张嬷嬷哼了一声,道:“将军说了,你必须去。”
阿诺道:“不去你奈我何。”
张嬷嬷道:“我当然奈何不了你们,将军还说了,你们不听话,就让方廉佑来请。”
阿诺道:“尽管让他来。”
锦心道:“算了,阿诺,我去就是了。”
张嬷嬷扔下衣物,走时不忘说:“可别让将军等久了,他耐心不好。”
阿诺望着张嬷嬷消失的背影“呸”了一声。
她又瞥向锦心,啧啧讥讽道:“你说你拼了命拿回破草图什么?他南亦辰若感激你,又怎会不顾你的想法。”
锦心底气不足道:“他说了,会对我好的。”
阿诺猛翻白眼,道:“信他的话,不如相信九天之外神佛在。”
锦心道:“不过是跟着赴宴,又不是去赴死。”
阿诺道:“只怕到时你会觉得赴死更痛快,太夫人身体不适,不能同去护你。据说清河郡主也在。”
锦心低声道:“我避开她就是了。”
阿诺轻轻叹了口气,喃喃道:“你这么蠢,他怎会……”
裴府。
锦心同阿诺四处晃悠,所见之处,素净雅致,可见主人不喜奢华铺张,偌大的府邸连下人也看不到几个。
从她们来到裴府开始,南亦辰便消失无踪,她们倒是求之不得,寻了机会甩开南亦平。
漫步在花园中,忽然听到熟悉的声音传来。
锦心道:“是萧宝林。”
阿诺摇摇头,拉着锦心藏到暗处。
透过枝叶的缝隙可以看见,一袭紫色绫罗,裙摆处绣着朵朵金莲,一脸嚣张,傲慢无礼,正是萧宝林。
萧宝林依旧被一群下人簇拥,她时不时回头看身后奴婢捧着的雕花木盒,木盒不大看着挺沉。
婢女小心翼翼捧着盒子,知道郡主看重,不敢大意,谁知越是紧张越容易出岔子。走的好好的突然脚下打滑,好在没摔倒。
然而郡主看见了忙停住脚步,明知盒子安然无恙,还要怒斥一通。
萧宝林不放心的打开盒子,拿出里面的青花瓶,道:“你们知道这是瓶子里装的什么吗?”
众人答:“不知道。”
萧宝林脸上似有得意之色,扬声道:“这可是我费了好大劲熬出来的,都是名贵药材。知道是送给谁的吗?”
有个胆大的奴婢说道:“既然是来裴府贺喜,定是送给裴将军的。”
萧宝林露出嫌弃之色,道:“你们就不能长点脑子吗?谁说来裴府就一定是送给裴将军的。你们都记住了,这瓶药可是花了我很多心思,是送给南亦辰母亲的,能治好太夫人的咳疾。”
那名奴婢连忙讨好道:“听说南将军的妾室拿解药救回太夫人的命之后,南将军对他的妾室大不相同。郡主若是治好太夫人咳疾,以后南将军对郡主不会再爱理不理。”
话一出口,奴婢连忙颤抖着跪下,额间挂满细汗。
萧宝林一脚踹在奴婢心口,边踹边道:“让你多嘴,他何时对我爱理不理,你哪只眼睛看见的。真扫兴。”
阿诺忍俊不禁,好不容易忍住没笑出声,她瞅着锦心,低声道:“这萧宝林什么眼神,居然看上南亦辰。”
锦心道:“看上南亦辰的不只清河郡主,大有人在。”
阿诺若有所思,道:“被你捡了便宜。”
锦心唇角抽了抽,忍住骂人的冲动,道:“谁稀罕。”
斗嘴间,从缝隙处又看见一名少女款款而来,少女眉清目秀,淡粉色华衣裹身,外披白色纱衣,群幅褶褶如雪,一缕秀发垂于胸前,妆容简单清爽,发簪素雅别致。
少女朝郡主施了一礼,她的声音温柔可亲。一举一动无不透着大家风范,无懈可击。
阿诺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