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亦辰闻言蹙眉不语,默默替她掀开轿帘。
锦心刚迈出马车,身后传来摔帘的响声,不由后背一僵,从声音中可以听出南亦辰十分生气。
她可不管这么多,随他,反正这个人阴晴不定。
她特意离南亦辰的马车远一些,正好被从窗外探出头来的白惜诺看个正着。
白惜诺津津有味的吃着香蕉,乐呵呵的看着锦心,没有半分同情心。
锦心觉着不妥,又退后,更头疼。
只见囚车里的齐太子呵呵一笑,幸灾乐祸道:“哟,被赶出来了。”
锦心瞟了他一眼,不理睬。
齐太子吃了冷脸,也不觉无趣,道:“莫不是又在演戏糊弄谁?”
锦心:“……”
士兵:“……”
这人打了败仗,不会脑子也坏掉了吧。
齐太子又嚷道:“你和南亦辰这对狗男女,不去登台唱戏那是暴殄天物,要是搁我齐国,本宫定会为你们搭上百米高台,天天让你们唱,日日夜夜唱,举国百姓来欣赏你们犯贱的表演。”
那边听了一耳朵的白惜诺,把头露出窗外,咯咯直笑。
锦心正觉得抓狂时,有士兵过来说道:“要不要塞住他的嘴?”
锦心十分满意的看着士兵,道:“这个主意好。”
齐太子道:“好什么好,本宫还没说够呢……呜呜……”
随着齐太子嘴被封住,锦心耳朵根子终于清净下来。
锦心重伤后还没怎么走路,这突然走这么长的路,身体有些吃不消,但她忍着不坑一声。
走了近半日终于到达金陵,锦心也十分疲惫,走路有些恍惚。
城中百姓自动为回朝的将士让出道来,此时的士兵已分散许多,有别县的士兵先行回家团聚,只剩部分人马回金陵。
饶是如此,也是浩浩荡荡一群人。
渐行渐散。
一行人回到南府时,南府倾巢迎接,看热闹的百姓围了个水泄不通。
南亦辰从马车上下来,迎在最前面的是梅若菱,其后是太夫人,慕容楚楚她们。
锦心隔着老远能看出南亦辰和梅若菱眉来眼去,情义绵绵。
锦心再看四周人群,能感觉到嘲讽的目光,也是,在别人眼中她是一路步行,且她是南亦辰厌恶至极的人。
锦心正奇怪白惜诺怎么还不出马车。忽然看见张嬷嬷从人群中挤出来,她手中端着一个托盘,盘中放着两个精致小巧的茶杯。
张嬷嬷目标明确的朝锦心漂来,眼中闪着恶毒的光。
锦心见到张嬷嬷来到跟前,不想与之纠缠,越过张嬷嬷往前走。
谁知,张嬷嬷伸出脚拌了她一下。
锦心猝不及防,一个不稳重重摔趴,顺带着把张嬷嬷手中的杯盘扑翻,碎了一地。
张嬷嬷惊呼道:“你好大的胆子,这可是若菱夫人最喜欢的杯子。”她脸上满是得意,想着南亦辰必定大发雷霆,好好收拾她。
咋乎声引得所有人的目光。
南亦辰注意到这边动静,大步走过来,南府众人也跟着过来。
南亦辰眼中怒气酝酿,看着碎了一地的杯盘。
锦心趴在地上发现南亦辰盯着杯子看,暗暗叫苦,梅若菱喜欢的杯子,没搞错吧,这张嬷嬷太恶毒了。
南亦辰又要冲她发火了吧。
张嬷嬷见状大喜,心想:“看你这小贱人还敢惹我不。”
围观者等着看南亦辰发落小妾的戏码,一个笑掉了牙的戏码将再次上演,个个兴趣盎然。
南亦辰忍着怒气,道:“怎么回事?”
张嬷嬷忙道:“她打翻了若菱夫人最喜欢的茶杯。”
而这时白惜诺过来扶起锦心,然后狠狠瞪了一眼张嬷嬷。
锦心站稳后,看着张嬷嬷,道:“明明是你故意拌我。”
张嬷嬷恬不知耻道:“众目睽睽,这么多人看着,你倒是问问究他们竟是怎么回事。”
围观者中有人道:“还用说,肯定是第一笑柄惹事生非。”
话一出人群中爆发出哄然大笑。
众人本以为南亦辰会发落锦心。
谁知,南亦辰拉住锦心的手臂,温声问:“有没有摔到哪里?”
锦心懵掉了,不是应该关心茶杯的吗?
众人见状大跌眼睛。
张嬷嬷不可置信的看着南亦辰。
不用说,每个人脸上精彩万分。
南亦辰冷冷看了一眼张嬷嬷,道:“砍了她的脚趾。”
方廉佑过来拉拽张嬷嬷。
张嬷嬷开始害怕,挥舞着手脚挣扎,丑态尽显,煞白着脸大喊:“将军饶命,将军饶命……”
南亦辰嗤道:“不过是要你的脚趾头,又不是要你的命。”
南亦辰掰正锦心的脸,与她对视,唇角含笑,问:“可还满意?”
锦心还真觉得痛快解气,忍不住笑出声来。
“不开眼的刁奴,连咱们南大将军的爱妾都敢招惹,不斩了你,该千恩万谢了。”
不知何时吐出口中棉布的齐太子,大声嚷嚷着。
锦心蹙眉看齐太子,十分无语,这人话怎么这么多。
南亦辰拉着锦心的手,道:“进去吧。”同时他已迈开脚步。
锦心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跟着南亦辰的脚步走。
他们越过梅若菱的时候,锦心不经意瞥向她,只见梅若菱手拽着衣衫,脸色微微发白。
锦心小声提醒南亦辰,道:“你的梅若菱生气了。”
南亦辰道:“待会我向她解释。”
南亦辰护着小妾的言论沸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