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心对上方廉佑的眼神,对方给她一个微笑,笑意中暗含你放心的意思。
锦心读懂了,也宽心了,唇角不自觉上扬。
方廉佑办事够快的,这么会功夫把人都给揪出来了。
“廉佑,你这风风火火的是做什么?你带进来的是什么人?”
南亦辰十分不解,更困惑的是方廉佑并未知会他,从前不管要做什么,方廉佑都会告知,不会独自行事。
方廉佑双手交叠,对着南亦辰微微行礼,道:“他们是毒糕点的参与者。”
南亦辰不可置信道:“参与者。”
南亦辰看着方廉佑带来的人,其中有一个是梅若菱的贴身丫鬟小翠。
他下意识的去看梅若菱,却看到梅若菱煞白着脸,眼中尽是藏不住的慌乱。
他心中瞬间了然,而梅若菱感受到他的目光,转过头正好与他对上视线。
南亦辰看着梅若菱熟悉的脸庞,这张清丽娇媚的容颜,他情牵多年,是他心中的白月光。可是此刻他眼中闪过一线失望。
两人对视落在锦心眼中,认为他们旁若无人深情款款。
锦心道:“辛苦方大人。”
方廉佑道:“小翠大家都认识,我就不多说了。这位是杂货铺的老板,这位是药铺老板,这位是方才为若菱夫人诊治的大夫,这位是黄小生,擅长模仿字迹,以伺弄笔墨为生。”
方廉佑每介绍一个人,右手就会指向谁。
“你们谁先说?”方廉佑声音冷冽。
杂货铺的老板先开口:“我的小店是卖各种木制家具炊具,生意一直比较冷清,今天上午这位小翠姑娘来我店里买食盒。我见这位姑娘奴婢装扮,穿着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丫鬟,又是个不识货的主。”
“看她挑食盒爽快又不磨蹭,直接拿了就问价,我想着得好好宰一笔,故意虚报高价,说这是上好的紫檀木,等着她讨价还价,谁知她眉也不皱一下,直接掏钱给我。”
“当时我就想甩自己一耳刮子,应该再报高些,多爽快的姑娘,不愧是大户人家的丫鬟,于是我多看了她两眼,好记住她的长相,下次报价心里有个数。”
锦心无语,暗骂奸商。
“奸商。”慕容楚楚的声音蓦地响起。
南亦辰眼中情绪变幻莫测。
药铺老板接着说道:“我的小店是卖药的,老字号童叟无欺,今日上午,这位姑娘来本店买药,非要那种毒不死人却能吐血的药。”
他说的姑娘自然是小翠。
轮到大夫招供,他抹了把脸上的汗珠,道:“都是这位小翠姑娘的主意,她给了老朽一锭金子,让老朽说上几句生死垂危的鬼话,早早拉着老朽来到南府门口候着,等着方大人一出来就佯装巧遇,为夫人诊治。”
锦心冷哼一声,道:“还真是煞费苦心,步步为营,算准了没人替我做主吧。”
南亦辰闻言脸上青白交错。
梅若菱垂丧着脸,眼中恨意乍现。
锦心又道:“不知这位黄小生先生扮演的是什么角色。”她心中已明了,还是要亲耳听听,要众人知道是怎么回事。
黄小生道:“小翠姑娘昨日找到我,给我一卷竹简,让我在娟布上临摹,写了一首小诗。”
锦心将扔到地上的娟布捡起来,递给黄小生,问:“是这块娟布吗?”
黄小生接过娟布,瞥了一眼,道:“正是。”
锦心嗤笑,道:“若菱夫人戏做的够足。”
慕容楚楚插话,道:“峰回路转又一出。”
当然,没人理会慕容楚楚,她一开口倒像是自言自语。
梅若菱盯着小翠,眼中闪着狠戾,状似威胁。
这一眼没逃过锦心的眼睛。
小翠被方廉佑领进门开始,就是一副瑟瑟发抖的模样,此时眼泪都要哭出来。
不知为什么,她听到锦心提起梅若菱,又被梅若菱眼神警告。
于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大喊:“是我一个人做的,不关夫人的事,她什么都不知道。”
锦心道:“不关她的事?你一个人哪来的金子?大家可都瞧见若菱夫人方才疼的要死要活的,演的十足像个快没命的人。”
“分明是她给的檀木盒子,非要抵赖不认,如今被拆穿还想脱身,哪有这么好的事。”
锦心咄咄逼人,根本不顾此时的南亦辰脸色有多难看。
方廉佑道:“大人,该怎么处置。”
南亦辰道:“让他们下去吧。”
方廉佑将杂货铺老板,药店老板,大夫,黄小生斥退。
太夫人看事情出乎意料,咳了两声,连连叹气摇头,扔了句“乌烟瘴气”拂袖而去。
而一直站在门口急得团团转的小环和红桃,此时转忧为喜。
南亦辰看着锦心,温声道:“你也累了,去休息去吧。”
锦心瞪着双眼,不满道:“将军还没给我一个交代,此事未了。”
南亦辰淡淡道:“昨日确是我与若菱闹了不愉快,若菱定是不知糕点有毒,刁奴生事罢了。”
锦心讥讽道:“如此破绽百出,拙劣不堪的伎俩,将军轻易定罪按头,连解释的机会都不别人。此时轮到将军的心上人,将军倒是护得紧,生怕她受得半分委屈。”
她冷冷一笑,道:“将军对若菱夫人疼爱有加,羡煞旁人。”
南亦辰眼中怒火隐隐升起,脸上青筋略显。
方廉佑忙道:“锦心夫人先回去吧,大人自会给你交代。”
锦心狠狠瞪了南亦辰一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