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南府数赵姨娘最开心,一个人忙前忙后急着替未出世的孩子布置各种衣物玩具之类的。
走到哪里都是笑眯眯的,碰上梅若菱与之交谈,完全没察觉到对方眼中的轻蔑。
第二天。
锦心去明月阁被丫鬟拦在门口。
“夫人说了,谁也不见。”两名丫鬟死死拦住锦心。
“让她进来。”屋里传来慕容楚楚有气无力的声音。
丫鬟让开道路,放锦心进屋。
锦心迈进屋,顺手将门关上。
她走到慕容楚楚床边,坐在床沿上。
只见慕容楚楚眼睛浮肿,眼圈隐隐泛黑,眼神空洞无聚焦,整个人像是病入膏肓的似的。
锦心心中一阵酸楚,道:“你不要难过了。”
慕容楚楚道:“你觉得我很可笑对不对?”
锦心道:“我没有。”
慕容楚楚眼神渐渐聚焦,望着锦心的眼睛,道“他怎么说的?”
锦心道:“他说了会护着你。”
慕容楚楚凄然道:“你骗我,他肯定嫌我脏,再也不会理我。”
锦心压着眼泪,道:“你想多了,他不是这样的人。”
慕容楚楚道:“你帮帮我,打掉这个孩子。”
锦心道:“好,我帮你。”
于是,锦心到药店抓药,偷偷熬药,一直到了深夜才敢端着药摸到明月阁。
巧的是,入夜时分南亦辰受裴将军邀约,到酒楼小聚,一直未归。
锦心想着,不在府中也许更好。
锦心端着药送到慕容楚楚面前。
“我问过大夫了,会有点疼,不会很痛苦的。”
慕容楚楚拖着虚弱的身子坐起来,嗓子沙哑道:“多谢。”
她接过药,眼睛也不眨一下一饮而尽。
锦心想起慕容楚楚先前看见任何药的时候,总是吵着闹着不肯喝,不管旁人如何劝说,她就是不肯喝。
过了一会儿,慕容楚楚脸色从憔悴转为惨白,额头上细汗扩至汗珠,脸上似乎因为忍着剧痛变得扭曲。
锦心慌了神,开始害怕,唤道:“楚楚你没事吧。”
慕容楚楚痛苦的嘤咛从嘴里溢出,脸色愈发惨白,甚是可怖。
锦心急道:“我去找大夫来。”
慕容楚楚倔强的拉着她的衣袖不让她走,夹杂着嘤咛声道:“不许去。”
锦心道:“你的脸色很差,不找大夫会出事的。”
慕容楚楚捂住肚子,全身几乎痉挛,扭曲的脸颊上已有眼泪滑下。
锦心站在那里干着急。
随着慕容楚楚的惨叫从嘴里发出来。
只见她双腿间有着殷红的鲜血流出,触目惊心,浓浓的血腥味弥漫整个房间。
忽然房门被推开,丫鬟的尖叫声响彻明月阁。
慕容楚楚在床上疼得直打滚,血像收不住似的流。
锦心完全呆愣了,大脑空白一片,她不知道该怎么做了。但她清楚丫鬟的声音吵醒了沉睡中的下人,很快大家都会来,大夫也会赶来。
果然,赵姨娘最先赶来,看见那一片血迹差点晕厥,再慕容楚楚在床上不停滚动,眼泪夺眶而出。
她看到锦心站在床前,连怀疑都省去,认定是她搞鬼,心中怒火顿时翻涌。
她用尽全身力气将锦心推倒在地。
锦心仿佛对外界失去感知,被人推也不知躲闪,就那么重重摔倒在地,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随后赶来的太夫人见到屋中的情况,愤怒立刻爬在她脸上。
她使唤奴才把躺在地上的锦心绑起来。
渐渐的屋里屋外人越聚越多。
不多时,几乎阖府聚集。
梅若菱当然不会错过好戏,她面上哀戚,心中唱着欢快的歌,守在门外也不踏进屋,生怕将屋里的晦气染上身。
大夫终于被丫鬟拉来。
当大夫看到慕容楚楚的时候,直唠叨,都是干什么的人,怎么把人弄成这副模样。
经过惊险的一番抢救,总算是在鬼门关把楚楚拉回来。
不过大夫扼腕叹息,道:“麝香和藏红花服用过量,命是保住了,日后再难怀孕。”
赵姨娘踉跄一步,疯了似的抓住大夫的衣袖,道:“她还小,大夫您救救她。”
锦心心中起疑,她清楚记得药方中有麝香,没有藏红花,怎么会服用过量,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大夫叹气道:“能救回命已是不易,您宽心吧。”
赵姨娘不甘心的缠着大夫,不让他离开,非闹着让他救楚楚。
太夫人唉声叹气,道:“秋怡啊,你让大夫走吧,别为难人家了。”
赵姨娘闻言,虽然没放手,但已经松了力气。
大夫轻易挣脱转身找太夫人要了诊金,然后离开明月阁。
此时的楚楚气若游丝,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
赵姨娘坐在床沿上,一边抹泪一边替慕容楚楚掖好被子。
“楚楚。”赵姨娘轻声呼唤。
楚楚眼睛无神的眨了眨仿佛听不到任何声音,像个活死人一样。
赵姨娘越发难过,哽咽道:“楚楚,是谁害的你?”
慕容楚楚依然不应。
赵姨娘又道:“是傅锦心对不对?”
慕容楚楚像是终于听到了声音,冲着赵姨娘凄苦一笑,眼中尽是绝望与痛苦,拖着疲惫的声音道:“没错,就是她。”说完她又是一笑,带着报复的快感。
锦心闻言失声道:“楚楚你说清楚啊,打胎药是你自己要的。”
赵姨娘怒喝:“你这个毒妇,害了我楚楚,还要强词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