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亦辰眉头紧锁,咬牙道:“你明明知道她做的那些事,为什么一定要为她求情?”
锦心近乎哀求的说道:“你就看在你们昔日的情分上,饶了她一命。”
面对锦心的恳求,南亦辰没有一丝松动。
锦心见软的不行,来硬的,脚一跺,让开路,气鼓鼓说道:“你杀了她以后永远也别想再见到我。”
南亦辰犹豫了,他深深看着锦心似在考虑。
锦心提着的心在见到南亦辰有所松动时,略略放松。
于是把脸板的更难看,硬声道:“你自己看着办,杀了她,我便永远离开南府。放她走,我从此以后真心实意与你过日子,你以前对我使的坏一笔勾销。”
南亦辰眼中情绪千变万化,似痛苦似纠结,最终叹了口气,收了剑,冲梅若菱咬牙道:“滚,别再让我见到你。”
梅若菱如蒙大赦,瑟缩着身子跌跌撞撞逃出映兰轩。
锦心吐了口气,见南亦辰挪动脚步,忙道:“你干什么去?”
南亦辰没好气道:“你怕我赶过去杀她?我像是那种出尔反尔的人吗?”
锦心心中暗骂南亦辰:“英明神武的南大将军,本姑娘在救你耶,你还甩脸了,不知好歹。”
南亦辰带着余怒斜瞥锦心,道:“你说话可得做数,真心实意与我过日子,不许反悔。”
锦心暗忖:这个好像不用提醒吧,这些日子是你把我捧在手心里,我简直活成了太上皇,你南亦辰活成了下等仆人,到底谁占了便宜?这样还不真心实意简直要遭雷劈。
锦心回给他一个夸张的笑,道:“不反悔不反悔。”
锦心拉着南亦辰不让他出映兰轩,当然,南亦辰也没有要出去的意思。
一直到了近黄昏,锦心觉得梅若菱应该逃到南亦辰追不到她的地方了,便赶走南亦辰。
南亦辰走时若有所思的瞥了一眼红玉。
暮色苍茫,斜阳余晖留恋的抚摸山光水色,交织成一片飘动的画面,瑰丽无比。
那光秃秃的树枝在寒风中萧瑟,暮色中哭泣,荒凉落寞,无限孤寂。
锦心冷冷质问红玉:“为什么?”
红玉不以为意,反问道:“你为什么放她走?”
锦心面上漾着愠色,重复道:“陷害梅若菱,你什么意思?”
红玉淡淡道:“看你久不动手,帮你一把,替你出口恶气。”
锦心沉着脸道:“我有说要你动手吗?你一个奴婢胆敢自作主张。”
红玉讶然道:“你明明恨她入骨,而且你的眼神告诉我你想杀她。”
锦心道:“现在我改变主意了,不想杀她。不过,你身为我的奴婢竟不听我的使唤,我猜你对梅若菱出手是太子授意。”
红玉不置可否。
“太子知道姜贵妃对梅若菱与她人不同,于是设法让梅若菱死在南亦辰手中,企图挑起姜贵妃不满,顺便看看效果如何,不管结果如何,太子都是赢家。”
锦心将心中猜测娓娓道来。
红玉淡淡一笑,道:“话可不能这么说,南将军手刃仇人皆大欢喜,夫人可别误会殿下一番好意。”
锦心怒声呵斥:“滚回你的太子府,我这里不欢迎你。”
红玉闻言不急不躁,仍然礼数有加,恭敬的朝锦心拜了一下,不咸不淡道:“奴婢告辞,夫人保重。”
锦心冷眼目看她消失在视线中。
元香见人都走光了,迎了上来,眨巴着清亮的眼睛问:“锦心,这是怎么了?”
锦心回头笑了笑,道:“没事。”
一方小院,参天大树,眼看白雪覆盖,渐渐化作冰水。枝头冒出新绿,渐渐茂盛浓密,挂满枝叶,彰显旺盛的生命力。
花卉交错,野草悄悄冒出头来,争相比肩,沉睡的生命破土而出,漫山遍野,盎然炫目。
冬去春来,春去夏来。
七个月后。
映兰轩一声婴儿啼哭响彻云霄。
守在门外焦急的人,随着婴儿的啼哭化为喜悦。
南亦辰不耐烦的冲进屋中,稳婆连说于礼不合,劝其出去。
南亦辰顾不得这些,一心想要看孩子,看锦心状况如何,赖在产房不出。
锦心醒来时,南亦辰抱着小小的一团做在身旁。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阳光透过窗棂撒下斑斑点点,明亮晃眼。
“让我看看。”锦心虚弱急切的说道。
南亦辰将怀中的襁褓小心的放到锦心枕边。
小小的一团,皱巴巴的皮肤,红扑扑的小脸,两只小眼睛眯的很紧,睡得很香。
锦心看着可爱的小人儿,心都要化了,这一瞬间所有的疲惫化为柔软,心中被满满的幸福填满。
“我们的儿子叫什么名字好呢?”南亦辰语气中掩不住的兴奋笑意。
锦心哑着嗓子道:“他承载着美好来到世间,臻字如何。”
南亦辰溢满笑容,道:“南臻,不太顺口,不如加个“佑”天佑吾儿,南佑臻。”
“好,这个名字好听。”锦心苍白的脸,如盛开的白兰。
南亦辰轻拂她的脸颊,呢喃道:“你累了,好好休息吧。”
锦心只觉倦意袭来,眼皮变得很重,缓缓闭上眼沉沉睡去。
甜蜜快乐的日子在指缝间流逝。
两个月后。
天空湛蓝,万里无云,清风徐徐,树枝展颜轻轻摇摆,似在迎风欢唱。
繁华的大街上行人穿梭,偶有马车经过,行人避之不及。
锦心怀抱襁褓与南亦辰并肩走在大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