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烟说了句什么,顾横波起身走了过去,果然在不起眼的角落有个指头大小的圆孔,这墙的隔音效果本就不好,透过这个孔还能瞧见隔壁坐着的几人。
顾横波靠在墙上沉思了一会,她也觉得这样偷听很不道德,可是忍不住想知道他们到底在谈论些什么,正在她犹豫的时候,只听又一个声音响起。
“西蜀粮仓的事父皇还在查,西岳侯做事还是这么不让人省心,如果父皇想借此事来除掉他,简直易如反掌”莲月的声音听起来有几分恼火。
顾横波之前有远远的见过他一次,看起来沉着稳重,人也生的俊美绝伦,比起莲漾和莲尘他要胜上几分,那份独特的气质,她在莲华身上也见过,这两人的风华卓越,自然也都是继承了皇后的。
如果说莲漾属于那种低调内敛毫无存在感的人,那莲月就是让人见过便不容易忘记的人,但是从这声音中听来,似乎有些不一样。
“殿下,请恕微臣直言,西岳侯他再有本事也不过是掌管着一席之地,当初北渊侯提出的那几个条件时,我们就该好好考虑考虑。”又一个声音说道。
“这个我也不是没有想过,只是北渊侯权势太大,一直都是父皇的心腹之患,和他联盟还是太过危险,他手中握着北面的十六个州城,又和北漠各族往来密切,终究不是个好盟友”。
“殿下说的是,素闻北渊侯处事心狠手辣,又是个粗广莽汉,整天只知道打打杀杀,和他交易说不好还会坏我们的事”。
“北渊侯虽是个莽汉,可是并不像你说的那么没有计谋,这个男人精得很,否则也不会一开口就是当朝相国的位置”。
顾横波不知道他们口中说的是什么人,可是也听了个大概,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她看了眼对面的水烟一眼,水烟只低着头沉默。顾横波刚要坐回去,脚尖一下子踢到了桌角,发出的声音不大不小,但足以让隔壁的那几个人听到,她二话不说,推了水烟就往里面走,一边低声喊道“快藏起来,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出来”。
果然在水烟藏起来不多会,她们的房门就被人推开了,带头便是一开始顾横波在小孔里看到的身穿朝服的人,她在心里暗骂,一群傻逼,穿着朝服生怕不知道你在朝廷做官似的,想要谋反还那么大的动静,脑子长屁股上了吧。
顾横波一边腹诽着,一边看着推门而进的人,她端着茶杯的手停在嘴边“有什么事吗?”
其中一个长得比较年轻的男子,看到坐着的顾横波,皱了皱眉“你是什么人,为何出现在这里?”
顾横波靠在椅子上,端着茶杯喝了一口水,她淡淡的瞥了他们一眼“这是一品楼,我自然是来吃饭的,倒是你们,这无端的擅闯别人的房间,实在是莫名其妙”。
“你”那个年轻男子还想说什么,被后面进来的人拦住了,此人看起来三十四五的模样,一本正经的倒不像个坏人,他看着坐上的顾横波,语气异常平静“姑娘莫要生气,只是我们家公子想见你一面,就在隔壁,姑娘肯否赏个脸?”
顾横波唇角一勾,想见她一面?呵,今天她顾横波是容王妃,如果是一个普通人,那真要进去恐怕就得没命了。还好她刚刚是踢到了桌角,要是什么瓷瓶陶罐的话,明显刚刚是听到了他们的谈话,这样过去她还能编个好的理由。
她淡淡一笑“我到底是个姑娘家,你让我去见你家公子,你把我当什么了,既然他想见我,就让他亲自过来,我倒要看看什么样的人能管教出你们这群没教养的手下”。
“你”
“马超”男子喊了一声,转身对上顾横波的眸子,眼中以有了几分不耐,口气比方才也硬了许多“我家公子身份特殊,还请姑娘移步,否则可别怪在下不客气了”。
顾横波依旧气定神闲的坐着,兀自端着茶杯喝水,压根没把他们的话当回事,正当男子要上前一步的时候,只听一个好听的男声响起。
“常顺”。
几人看见来人,纷纷弯腰行礼。
莲月还要说什么时,就看到了坐在椅子上的人,他的心里咯噔了一下,脸色也变了几变,然而只是片刻的功夫便恢复如常,他几步上前,弯腰拱手“皇侄见过皇婶”。
顾横波顾作十分惊讶的站了起来“莲月?怎么是你?”
莲月不知道刚刚的话顾横波是否真的听到了,但是看她的表情倒不像是装的,他恭敬回道“皇侄和几位大人得闲来一品楼坐坐,方才听得房中有动静,还以为有什么歹人,便让人进来看看,不想冒犯了皇婶,还请皇婶莫要怪罪”。顿了顿,又转向身后的几人“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见过容王妃”。
于是刚刚还剑拔弩张的几人,这会都诚惶诚恐的差点没给她磕头了,顾横波笑了笑“无事,我刚本来是约了人的,这不刚坐下,他们就闯了进来”。
几人听了顾横波的话,齐齐拱手“王妃恕罪”。
顾横波摆摆手,“好了,既然没什么事,你们就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不用管我”。
莲月领着几人一走,顾横波就又坐回了椅子上,她盯着门口看了会,不知道怎么回事,她总觉得莲月不会就这么轻易相信了她,但是这件事是万万不能和莲容说的,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
等水烟出来,顾横波拉着她坐下,郑重道“你知道我要跟你说什么吧?”。
“王妃,此事不该瞒着王爷的”水烟一脸严肃,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