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这是担心她让四贝勒与十四阿哥疏远了?未免太看得起她了。
简直莫名其妙。
再想一想,似乎不太可能,又琢磨了下连嬷嬷的话,隐约琢磨出一些味儿来,貌似是觉得四贝勒喜欢她,肯听她几句话,打着让她劝一劝四贝勒的意思?
至于劝什么,自然是与他们俩兄弟有关了。
德妃自己开不了口,所以打主意让她劝了?
还真是看得起她。
为了这个,竟然对她如此客气。
也可见德妃,为了十四阿哥千方百计拉拢这个大儿子。
武静蕊理解德妃的忧心,因为她也是为人母的,若是自己的儿子们感情不睦,甚至互相憎恨,那她定然要愁死。
何况四贝勒与十四阿哥不是一般的感情不睦。
将来那可是你死我活的。
再一想史上德妃的结局,坐上了太后的位子又如何?
两个儿子闹成那样,被气死都是正常的。
德妃是真的可怜,就这两个儿子,还为了把椅子斗得你死我活,即便德妃偏心,那也是够折磨的。
再偏心的额娘也希望儿子们和和气气的。
前提是德妃不会为了十四阿哥让四贝勒让路。
真偏心太过那就是狠心了。
六宫里头相对安静许多,但各宫里仍有留守的宫女太监,因此亮如白昼,隐有说话声。
永和宫的宫女太监们正聚在茶房里吃喝玩乐,难得主子去了乾清宫,还特意赏了他们一些小菜,允他们也轻松一回。
得知连嬷嬷回来了,一个个忙迎了出来。
听了连嬷嬷的嘱咐,两名宫女尽心服侍武静蕊到偏殿歇了。
连嬷嬷则回了乾清宫。
武静蕊不惯让外人服侍的,也不好让她们这个时候忙碌,让其余人各自去顽了,依旧让如珠伺候着。
那些人乐得如此,继续吃喝去了。
茶房里,一个略体面些的宫女呶了呶嘴,道:“瞧瞧,竟独自一人来这儿歇着,还真是娇气。”
另一个道:“不是怀着吗?自然金贵些呢。”
“别的怀上了也不见如此,倒比宫里的主子还架子大,就是被宠的没边了。”
那个又道:“哎,听说贝勒爷十分宠爱这位侧福晋,究竟好在哪儿了?难不成是会生?”
“除了这个还有别的?也不是什么绝色的,更是任性没规矩,别人都在前头,就她憋屈着了,来了这儿扰的我们不得清静。”先说话的那宫女抱怨连连。
“谁让人家得宠呢,我们只是奴才,就忍着呗。”
“哼,原是差不多的身份,有什么高一等低一等的?不过是运气好罢了。”
另一个打趣,“哟,这是酸着了?有本事你也运气一回,也得了四贝勒的喜欢,我也奉承你一回。”
“去你的,说什么呢?”那宫女啐了她一口,却忍不住红了脸。
“我说真的,你若能讨了四贝勒喜欢,可不就是当了凤凰?再说了,我也知道,你就是喜欢四贝勒,否则何必对那位如此不喜?别人都可以证明。”
被这番话说中了心思,那宫女低头不语。
其余人也都笑着揶揄。
都是一个宫里伺候的,谁的心思瞒得过谁?
何况那四贝勒日日进宫请安,更是见得多,四贝勒又长得清冷稳重,自然少不了动心思。
另一个宫女推了推她,笑道:“怎么?要不要姐妹们帮你一把?”
那宫女羞得不行,“呸,你真好意思!”
武静蕊自然不知那些人背地里的酸话,歇了一阵,乾清宫那边时间也过去了许久。
乾清宫人都散了。
德妃回了永和宫,露出疲态,先回了正殿歇着。
四贝勒辞了德妃,过去偏殿接自己的侧福晋。
二等宫女梅香上前,“侧福晋歇的好,还没醒呢,贝勒爷可要先喝杯茶?”
四贝勒神色寡淡,进了屋,瞧见武静蕊果真还睡着,便坐在外边,让人端了茶来。
梅香端来一杯茶,四贝勒接过,喝了口,眉眼间渐渐露出不耐。
梅香殷勤道:“贝勒爷可累了?是否先泡泡脚?”
如珠瞥了她一眼,觉得不快,又不好说什么,遂进了屋,悄悄唤自家主子。
梅香候在四贝勒跟前,眼见四贝勒没需要,正殿那边也没她要忙的,便站着没走。
颇有引四贝勒注意的意思。
连苏荃都瞧出不对劲了,却没理会,这事儿再正常不过了。
但让贝勒爷注意到的还从来没有呢。
武静蕊没一会儿就醒了,听了如珠的话,走到外间,果见一个模样好些的宫女伺候着,离四贝勒很近。
四贝勒脸色沉着,并未往那边瞅上一眼。
武静蕊走上前,当着别人的面,自然要顾着些规矩,遂福了福,“给贝勒爷请安,爷来多久了?”
四贝勒抬头看她,握住她的手,眉头不展,“怎的歇了这么久?”
不歇这么久,哪儿能看到这些好戏?
武静蕊没理会那宫女,直觉四贝勒不太高兴,便软声软语的,“有点困,不知不觉就睡了很久。。”
四贝勒起身,道:“走吧。”
武静蕊随他出去,那梅香还恋恋不舍。
在出宫的马车上,武静蕊趴在他膝上,四贝勒一下下顺着她的发,“怎么和十四弟遇上了?”
武静蕊便实话实说,连格根塔娜的事儿也说了。
四贝勒脸色无一丝好转,“十四弟倒是对你上心,巴巴地让你去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