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吱……”沉闷的声响中,昭武的城门开始一点点的打开,继而是羌人疯狂的嘶吼声狂啸而出,一队队羌人骑兵从中疾驰出來,而后认着西面蜂拥而去。
因为地形的缘故,昭武城只有东、西两门,说是城池,其实更像是太行山脉中接连东西的径道一样,更多的只是作为连通东西的一处隘口,城很小,城中的人口也更少,而在牛辅驻守张掖后,就将张掖周边的百姓全部内迁,整个昭武也就荒废了下來。
“摆在你们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冲出去,要么就死在这里,冲冲冲……”后面,当狼那难听的声音嚎叫催促着,而羌人在听了以后仿佛也知道他们现在正面临着危机,驱赶马匹的频率顿时变得更加快了,奔行之中,偶尔有人马失前蹄的,几乎是刚一倒下就被后面涌上來的马群淹沒了,踢踏的声响之中,甚至连惨叫声都沒有人曾听闻,所有人心中只有一个目标----冲冲冲!
“轰轰轰……”城中的羌人不比城外,吕布军在对着城外羌人屠杀的时候,几乎就很少有人出面抵抗,稍有见识的人早就跑得沒了踪迹,至于那些普通羌人的死活,又有谁会在乎?
雷鸣一般的马蹄声中,数千羌人在前,如同一支利剑将迎面遭遇的一切碾压成粉尘,沒有怜悯,不论敌我,浩大的声势几乎瞬间成型,吕布军由于之前厮杀基本都分散开了,在方圆数里的战场上四处追杀着羌人,数万人仍在这么大的战场上根本不算什么,此时面对着城中凝成一股发动冲锋的羌人,一时间根本难以抵挡,片刻之间,竟被羌人冲出了一条数十丈长的距离。
一面是因为胶着而沒了速度的骑兵,一面是为了生存而拼命急速而动的骑兵,即便是吕布军的士卒要比羌人更精锐,此时竟根本无从抵挡。
昭武城中,羌人还在源源不断的涌出,紧随在之前的羌人身后,接连之下,恍若是成了一道数十丈长的路途,只是这路途,竟然全部是由密密麻麻的羌人组成的。
这里动静不小,很快就引起了吕布的注意,只是一看之下,吕布顿时急了。
羌人的动作很明显,他们显然是想要将城外还残留的士卒捎带走,不然的话也不会花费这么一番功夫从东门出來绕城西去,只是之前吕布因为在西面布置下了徐晃,在进攻的时候并沒有将士卒分散开,是以现在士卒大都还是在东面,更为重要的是,吕布根本沒有想到羌人竟然会战也不战的直接逃走。
对骑兵而言,数百步的距离实在是太近了,冲锋起來的骑兵有多恐怖,吕布心中更是清楚,如果说不能在羌人冲破东面的时候将他们阻挡下來,想要在西城外阻挡,就更成了一个笑话。
“不,连个小小的羌人都消灭不了的话,我吕布岂不是让人笑话?”喃喃低语着,吕布转头看向四周,不远处,魏续还正在忙着收拢人手,只是给他的时间毕竟太少,直到现在,也才集合起了不过三千多骑。
“不能再等了。”咬咬牙,吕布驱马向着魏续的方向奔了过去。
“弟兄们。”原本嘈杂的队伍,在吕布出声后缓缓安静了下來,他们之中,有吕布带來的并州人,有董卓军中的西凉人,也有当年在洛阳时招募而來的河内人,纷乱错杂,可是现在,望向吕布的眼神中,尽皆是敬畏。
“我们过來这里,是來打羌人的,刚才那些,都只是一些被吓破了胆的懦夫,杀他们有何乐趣?”眼神定定的在面前这些人转了一圈,吕布才又接着出声:“生为男儿,保家卫国我们责无旁贷,应征入伍,我们就誓不能够像那些懦夫一样。”
“即为男儿,当壮志豪情,即为男儿,当生死无惧。你们谁想在十数年之后,你们的子孙后辈因为你们的懦弱而被人指指点点?死不可怕,可怕的是沒有必死之心,即为兵卒,当无畏无惧。”声音不自觉的一点点高涨着,吕布的情绪也被引得一点点高涨起來。
“弟兄们,你们看到了吗,羌人已经从城里出來了,他们为什么会出來?”战场上一片静寂,只留下吕布的话音袅袅盘旋:“因为他们怕了,他们怕死,所以要开始逃命,可是我们千辛万苦赶來这里,难道只是为了看他们如何逃命吗?”
“不是,我们是为了來杀羌人的……”队伍中,不知是谁扯开嗓子吼了一声,瞬间席卷了整个队伍,喧嚣震天,不过只是须臾的时间,所有的声音就汇聚到了一起,一句话响彻天际:“杀羌人,杀羌人,杀羌人……”
“哈哈哈……你们都是好样的,不愧是我吕布带的兵,羌人逃逸,我们必须要将他们挡住,给我们的胞泽争取时间,不怕死的,跟我來。”大笑声中,吕布猛然将手中的方天画戟高高举起,而后立即驱动马匹,冲着羌人奔來的方向迎了上去。
简单,粗暴,直接。
不得不说,吕布的这一番话还是很煽情的,更是将士卒平日里深藏在骨子里的傲气激发了出來,几乎是在瞬间的功夫,三千多人无畏无惧的迎着羌人大队发起了冲锋,一个不知前路如何的冲锋。
“杀……”
吕布他们的动静不小,正拼命前冲这的羌人很快也发觉了,不过对于此沒人理会,从他们发起了冲锋的那一刻起,就再不允许他们稍有迟疑,他们唯一能够做的,就是冲冲冲。
数丈宽的羌人队伍中,不时的有小队拐着奔出队伍,不断地冲进战场去救援他人,凭着马速,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