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和突厥两国打了一场关乎国运的一场大战,大唐取得了最终的胜利,可后续还有许多问题需要解决。
首先是该如何处理突厥。
按理来说现在的突厥对外战争失败,国内天灾人祸不断,已经是一块砧板上的肉了,大唐可以随意宰割这个手下败将,可李渊与臣子们讨论了半个来月也没讨论出一个满意的结果。
双方的分歧很大,各个势力之间也谈不拢,就这么一直拖着。
李渊被突厥欺负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大败突厥还斩了颉利,自然是巴不得趁此机会把东突厥彻底消灭,但以世家为代表的势力却不想突厥消失。
东突厥一直在世家与皇权的斗争中充当着重要角色,是世家门阀与皇权博弈过程中的一个重要筹码,世家门阀多多少少的都与突厥有一定的联系。
突厥人就像是世家用来威胁皇权的武器,皇权在面对强大的外敌时首要考虑的是内部的稳定,只有内部稳定了,皇帝才能全心全意的对抗外敌,也就是说皇帝要对付突厥人,第一个动作不是战争动员,而是去安抚拉拢世家,以保证对外战争时期的国内不出乱子,世家就可以借机索要好处,如果皇帝威胁到了世家的根本利益,他们就会联合突厥向皇帝施压,来保证自己的利益和地位。
突厥人则是可以通过世家的走私渠道获取草原上紧缺的盐铁等物资,还能是不是的到大唐抢一把,既可以拿捏大唐还能得到利益,两头的好处的事情不要做的太爽。
如今突厥人歇菜了,世家又不想失去这个制衡皇权的筹码,所以极力反对大唐彻底消灭或是吞并东突厥。
他们给的理由很强大,一是那一套所谓的大国气度、天朝仁义,还从外交上分析了消灭东突厥的弊端,说是会引起周边国家的紧张,不利于大唐以后的外交。
二是从经济方面考虑,世家官员认为突厥乃是不毛之地,不管是吞并还是消灭突厥之后,大唐必定不能任由草原长期处在混乱状态,届时势必需要在草原驻军,派驻管理的机构和人员,产出有限的草原难以供养这些军队和行政机构,朝廷还不富裕,草原不但不能给朝廷提供赋税,还需要朝廷的补贴。
一句话概括就是消灭或是吞并突厥对大唐来说是得不偿失。
其次是突厥的战俘问题。
在战俘该如何处理的问题上,主要的矛盾还是围绕着东突厥的存留争执不休。
唐军手里的突厥战俘加起来有近八万人,都是擅长骑射的骑兵。
李渊担心把这些人放回去是养虎为患,用不了多长时间这些俘虏又可以摇身一变成为侵扰边关的敌人。留着又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俘虏杀不得放不得,养着还浪费粮食,着实让人头痛。
世家官员不希望东突厥被过分削弱,又搬出那套我写着都觉得烦的理论,不仅要放回突厥俘虏,还要朝廷重新册封突厥各部头人并予以赏赐,让东突厥成为大唐的属国。
最后还有撤军的问题。
李渊父子手里握着二十多万士气高涨的大军,世家真的很担心他们父子会直接对世家动武,尤其是对世家表现得极不友好的年轻皇帝,李元喆登基以后的表现像是个易燃易爆炸的莽夫,做事不经大脑,全凭喜好。
他这样的人最容易头脑发热了,而且他还有一手神鬼莫测的秘术,世家不敢赌他会不会脑袋一热就带兵把世家的老窝给端了。
世家人当下的第一目标就是让陇右的二十多万大军退兵,比处理突厥更加的急迫,等大军返回原籍,皇帝再想集结如此庞大的力量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了。
李元喆再厉害也只有一个人,相比二十多万的大军,没了军权的皇帝要好对付一些。
原本李元喆这个橡皮图章是没有资格绝定战后的各项安排的,但是今时不同往日,他在这次大战中的表现实在是亮眼,在军中积累了很高的威望,民间对他的看法也在好转,特别是李渊对他的态度大变,从怀疑限制到信任放权,把他当做是大唐的皇帝对待,而不是一味地用父亲的权威去压制,因此没有人能再去故意忽视他的存在,世家也要考虑他的态度。
李元喆对这些世家给出的处理方案都不满意,对世家官员给出的那些奇葩理由更是嗤之以鼻。
和李渊沟通过后,李元喆站在正蓄水的凉州水库大坝上召开了一次露天朝会。
朝会上李元喆以皇帝的身份直接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朕不希望再听到关于从轻处置突厥的提议,从颉利的脑袋落地那一刻起,颉利所占据的北方草原就成了我大唐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大唐是胜利者,天然拥有处置失败者的权利,不要给朕讲什么大道理,谁要是想讲那些糟心话就去和那些遭受突厥荼毒的大唐百姓讲,朕不介意让你们也感受一下朕治下百姓的热情!”
此言一出,无异于告诉在场的官员,老子的刀出鞘了,谁敢再比比老子就咔嚓了他!
面对皇帝如此强硬的态度,众臣低头不语。
他们可是知道皇帝口中说的“百姓的热情”是怎么回事,两万多突厥人的脑袋堆起来的京观可还摆在灵州城北门外边呢,要是那些百姓知道自己这些人要放过突厥,不用皇帝下令,那些见过血的百姓就会把他们碎尸万段。
世家从头到尾都在利用百姓挟制皇权,自然知道百姓暴起的可怕。
见没人说话,李元喆接着说:“那些突厥俘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