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鲜血作为吏治整肃开端的古往将来有不少,可像李元喆这种皇帝亲自杀人的绝对是千古第一。
官员们无法接受皇帝的做为,纷纷上书,以辞官做为要挟,要皇帝就当众斩杀王素做出交代。
李元喆在早朝上大骂:“你们有什么资格向朕要交代,你们是给朕打工的打工仔,不想着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反倒是来要求朕给你们交代,你们要朕交代什么?向你们交代为什么要杀一个无能的渎职贪官?”
“一群混账,朕杀贪官还杀出错来了,魏征,就你们御史台喊得响,朕来问你,朕处罚枉顾人命的贪官有没有错?”
魏征抬头,梗着脖子道:“陛下惩治犯官自然没错,可陛下乃是千金之躯,亲自施刑不合礼数,况且王素罪不至死,罢官追回赃款即可,杀人不算,还要连累家人,陛下,苛政猛于虎,您这是要重蹈暴秦覆辙,臣身为御使大夫,有职责劝谏陛下,治理天下需以仁孝为先,严刑峻法要不得。”
“是啊陛下,大唐以仁孝立国,法家那一套在我大唐行不通!”
“请陛下斟酌,严刑峻法解决不了吏治的问题,人都有犯错的时候,应给与那些犯错之人改过自新的机会呀!”
“陛下,明德门上染血,民间舆情汹涌,不给百姓一个交代恐怕民愤难平啊!”
......
李元喆看向老头子,见他点头,立刻走下皇坐,来到跪倒的众臣面前。
“呵呵,民间舆情汹涌?确实挺汹涌的,不过朕在百姓脸上看到的可不是对朕的不满,而是在骂那些贪赃枉法的官员,真要是给百姓一个交代,朕就该把大牢里的那些贪官全都拉到朱雀大街上给砍了,估计到时候舆情会更加汹涌,怎么样,朕要不要试试?”
李元喆很擅长把天聊死,根本不和他们绕圈子,直接揭破他们伪善的面具:“不要把朕当傻子,朕只是混蛋,可耳朵不聋眼也不瞎,民间有什么的舆论朕一清二楚,百姓是拍手称快还是怨声载道还是分得清的,不要试图落朕的面子,朕不是那些胸襟宽广帝王,想让朕给你们一个交代?呵呵,你们是不是还没睡醒!”
“刚才都是谁要辞官归乡来着?来来来,朕马上就批,让你们回乡颐养天年,别说朕不念旧情,谁要走的,朕给你们盘缠,还派人护送你们回去,怎么样,朕够意思了吧?”
“有没有人走?”
李元喆的话直接把这些威胁辞官的人搞不会了。
皇帝这是真不怕成孤家寡人还是故意挤兑自己这些人?
皇帝的话听着可不太对味儿……
群臣看向李渊,见他正在闭目养神,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众人明悟——太上皇是被自己这些人给弄的不爽了,要关门放皇帝!
太上皇和皇帝之间的奇特关系这么长时间大家也有了一些了解,皇帝更像是太上皇手中的一把刀,一把专门干脏活的刀,太上皇遇到不好亲自出面的情况时就会通过皇帝来执行自己的意志,反正皇帝不要脸,他真要做些出格的事情也是情理之中。
出头的事情做多了对皇帝没好处,但皇帝好像并不在乎这些,甘愿出头,这就让人很难受了,不过既然整肃吏治的根源在太上皇那里事情就还有转机......太上皇至少讲理啊!
他们刚想要把矛头转向李渊,就听李元喆说道:“既然你们不回答,朕就当你们默认了,来人,笔墨伺候,朕给每位离开的臣公写点临别赠言,好让各位能荣归故里!”
“陛下,使不得啊......”裴寂小声道:“人都走了朝廷各部要瘫痪的。”
裴寂是好心提醒,不想让皇帝和大臣们闹得太僵。
李元喆却是不领情,双眼一瞪道:“裴相,你就没发现要告老还乡的都是些占着茅坑不拉屎的,朕在三省六部和御史台观察了许久,真正干活的人是那些吏员,朕看呐,没了他们这些闲差也不打紧,有那些吏员在,放条狗到他们的位置上朝廷照样能良好运转。”
他说话的声音很大,仿佛是怕别人听不见似的,来到众臣中间,扯着嗓子道:“官字两个口,能喘气说话的就能当官,有些人看似满腹经纶,实则是胸无点墨是非不分,朕养几条狗还知道家里进了歹人的时候叫几声,有些人连狗都不如,眼睁睁看着歹人偷主人家的东西都不吭声,选择性眼瞎,你们说说朕是养着一群不分善恶的人面兽心的东西好,还是养几只能看家护院的狗更舒心?”
“魏征,朕来问问你,如果是你你会怎么选?”
李元喆的话说的及其恶毒,众人被气得想要跳起来撕烂他的嘴,可惜他同样是说到了众人的软肋,没人敢反驳,因为皇帝说的是实情——他们真的是些无关紧要的人!
李元喆只是缺少经验而已,大唐各部的办事程序他已经摸的差不多了,而且一段时间的朝会开下来,他也发现世家人在与皇权争锋时的一些套路,那就是在直接的冲突之中,冲锋陷阵的永远是那些清贵位置上的人,正真握有实权的人从来不出头。
说白了,这些马前卒是否有损失对世家的影响不大,他们每次都是通过这些可有可无的人来炒热某些话题,用人海战术来恐吓皇帝。
他们这套对付其他人还行,拿来对付李渊也还凑合,毕竟李渊要考虑的东西太多,很多时候会妥协,但他们想要靠这种手段来对付李元喆就不灵了。
李元喆的思维和唐人不同,在他的潜意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