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君戎璟捏着杯盏,他微微动了动,将身体调整了个舒服一些的姿势,随后将水喝了。
他将杯盏递还给她:“多谢!”
声音虽然还有些暗哑,却是恢复不少。
苏言婳接过杯盏,目光却是落在他的面颊上,他的疤痕较周围肌肤颜色稍深一些,想来已经是用了不少祛疤膏的关系。
如若不然,他的疤痕必定是较深颜色,不会看上去如此浅显了。
而今的问题就出在这个疤痕有许多凸起上,那是她鞭子上的倒钩刺所伤,这般留下的疤痕是很难去除的。
他皮肤白皙,骨相一绝,只是这疤……
可惜了他这张妖孽似的俊颜!
苏言婳啊苏言婳,你幼年时造的什么孽!
心头有些不忍,又为当时的所为感到自责,于是,她将杯盏放在了脚踏板上,一手撑在地上,整个人俯身过去。
君戎璟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他的视线好巧不巧地不偏不倚地就落在了她微微敞开的衣领处,优美的锁骨若隐若现。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下,放在身侧的拳头微微捏起,这画面让他丝毫不敢动。
就在他慌忙将视线别开时,苏言婳已经对他的疤痕观察了个仔细,她的另一只手的食指指腹轻轻在他的疤痕上拂过。
疤痕质地柔软,不是那种硬硬的死皮,这种情况,这面颊是否还能救?
不管能否祛疤,她都欠他一个道歉,她缩回身子,道:“对不起!”
“什么?”此刻的君戎璟还停留在方才那心惊的一幕上,面对她突如起来的道歉,他有些不明所以。
“你的疤。”她指了指,“对不起!”
虽说她当时不是故意要将鞭子甩他脸上的,但确实是她甩的鞭子,错在她。
“无妨,五年多了,我早已习以为常。”君戎璟浅浅一笑,出口的声音还有些暗哑,却让他的声线显得格外温柔。
忽然,苏言婳道:“你方才动都不能动,连说话都吃力,为何现在口能言,手能动了?”
君戎璟抬起手,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他张了张手,又捏起拳头,稍一用力,关节便发出咔咔声。
“对啊,今日的心疾恢复得十分迅速!”他不否认。
话落,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相撞,各自都带着探究之意。
他想着,他分明是在喝她那杯水之前就恢复了,在她身边他一直都有留意她是否有动用什么药物,却是一点都没有发现。
难不成那灵药就是苏言婳本人?
可,不对啊!
君戎璟立刻对自己提出疑问,如果苏言婳本人就是灵药,那么五年前,他们两个打架时,她与他那么近,为何他当时心疾发作得连她都打不过?
随着年纪的增长,心疾发作得越发频繁,也越发难熬了。
幼年时期,心疾发作时,尚且还能行动,如今,他的心疾一旦发作,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便不省人事了!
与此同时,她也想着,看他的面色与情形已然是没有大碍了,难不成他方才一直都是装的?
他真的是在戏弄她?就因为她在他面上留了疤?
一方面说什么习以为常,另一方面却是口是心非,变着法子来戏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