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杆”会意,双手快速将枪套扯下,布未落地,枪已摆正到位,对准李杨的腿部就开始抠扳机,李杨毕竟老实善良,心绪都在陶德的反应上,一时没注意这里。陶德向“老杆”使眼色时,旁边的杏花看得一清二楚,她曾见过“老杆”,也听陶德吹嘘过他的枪,这会见“老杆”下枪套,知道他要下黑手。千钧一发之际,杏花不知哪来的力量,一下挣脱“长条”和“大头”的挟持,猛扑到老杆面前,想撞开那把枪,嘴里还大声喊道:“李杨哥,他们有枪……”杏花冲到面前时老杆已抠动枪机,“嘭”的一声闷响,杏花的胸腹部立刻出现一个大窟窿,人同时被子弹的冲击力震得双脚离地,仰面摔倒,突如其来的变化令陶德和“老杆”大惊失色。
“杏花!”李杨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叫声,“老杆”不愧是老练的枪手,短暂的惊愕后,马上以极快的速度一甩手,子弹上膛、瞄准、抠扳机,几个动作一气呵成。但他立即发现扳机抠空,手中的枪也没了,他无法细看,就觉得自己腾云驾雾地飞起来,,后脑勺猛地撞在什么东西上,顿时就没了知觉。
“老杆”正要抠下扳机的瞬间,李杨已闪电般到面前,夺下枪并将他扔出,“老杆”向墙壁飞去,当即摔得不省人事。门边的两个打手惊得好一下才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正想掏枪,李杨同样将他们拎起扔向墙壁,步了“老杆”后尘,“长条”和“大头”早见识过李杨的厉害,当下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
陶德像被定身法定住一样,他一直梦寐以求的东西,今天终于见识到它的巨大威力,他仿佛痴呆症发作似地傻看着李杨,一句话也说不出。
李杨顾不上管他,急忙抱起杏花,杏花的胸腹部鲜血四溢,口鼻里也渗出血来,很是吓人。李杨脱下身上的衣服,紧紧地捂住她的伤口。
“杏花、杏花……”李杨悲切地呼号着,杏花苍白痛苦的脸上挤出一丝笑意,“李……杨…哥,是…我…不…不…好,你…你…原…谅…我…我…好…吗?好…吗……”
杏花的手慢慢抬起,想再去摸摸李杨的脸颊,但只伸到一半,就无力地垂下去。
“杏花,杏花,杏……花!”李杨发疯似地呼唤着,睁大的眼睛里奔淌着泪水。稍倾,他狂怒地抬起头四下看去,“长条”和“大头”看到他喷火的双目,吓得魂不附体,跪在地上大叫:“李兄弟、李兄弟,这可不关我们的事啊,是陶总,噢不,是陶德这个王八蛋让我们干的,我们是身不由已啊,请你看在我们上有老,下有小……”
李杨没功夫听他们扯蛋,他定晴看去,陶德不见了,忙放下杏花一步蹿到门口,见那部面包车正绝尘而去。李杨返回来,喝令“长条”和“大头”,“快,赶紧打医院急救电话,你们在这里等着,一定要把她救活。我去追陶德。如果你们胆敢私下溜走,我发誓就是追到天涯海角,也要你们的命。”
“不敢,不敢,我们绝不敢跑。”“长条”和“大头”没命地保证,二人争先恐后地掏出手机挂电话。
陶德惊骇地看着李杨在瞬间解决了他的三个手下,原本以为自己就要玩完了,正绝望间,看到李杨情绪失控地抱着杏花,没顾及他这里。马上从呆楞中清醒过来,抓住这个机会,迈开还在颤抖的双腿,跌跌撞撞地爬上车,“大头”和“长条”也不管了。总算他见过世面,好歹还能启动车子,但开起来跌跌撞撞、全无章法。幸好夜深人静,路上一部车也没有,他不停地提档猛踩油门,憋着劲冲出几公里远,这才舒了口气。
“妈的,都是艳艳这个臭女人,坏了老子的好事。”陶德回想刚才的经历,忍不住破口大骂,同时又暗暗得意总算自己处乱不惊,能够全身而退。剩下的事,由“长条”和“大头”他们去顶吧,李杨爱把他们怎么样就怎么样,将来如果警方介入,老子给他们来个死不认账。不过那玩艺实在是太诱人了,下一步该怎么对付那小子呢?陶德才脱险境,贪心又起。
他正想着,无意中一扭头,顿时头皮发炸,魂飞魄散。车窗外,凭借着依稀的路灯,他看到李杨正贴着汽车并驾齐驱。陶德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瞪着汽车的时速表,上面清晰地指着90公里,他不听使唤地再次将目光转向车旁外的李杨,李杨愤怒的脸庞在忽外阴森。
陶德终于发出一声瘆人的惨叫,他虽然对王伟的实验有所估计,但李杨的表现还是超出了他的想像承受力,他已经倍受冲击的神经再也经不起这样的刺激了。汽车顿时失控,此时前方出现了一个大的拐角,汽车没有减速拐弯,而是一个劲地向前冲去。就在汽车越过护栏的瞬间,李杨一把拉开车门,将陶德揪了出来,并立即定住身形,汽车直直地摔下了护坡。
陶德全然没有了日常那副文雅的模样,他坐在地上,用手指着李杨,声嘶力竭地喊道:“你,你不是人,你是鬼,你是鬼……”但他很快就看到李杨留在地上淡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