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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一名浑身浴血的传令兵匆匆跑来,噗通一下跪倒,嚎丧似的喊道:“大王,不好了!晋军趁夜发动突袭,蒲津渡水寨水寨淬不及防,已然告破,我军……大败,牛将军正在收拢溃兵,准备反击晋军……并静候大王教令!”
“乓”地一声,朱温把一只瓷杯砸到地上,怒道:“牛存节守得好啊!淬不及防?两军对垒半月有余,他身为一线守将,居然淬不及防!好,好,好,好得很!……他还说准备反击晋军?嗯?好啊,你让他去反击,拿不下蒲津渡,我就拿他的脑袋!”
“大王息怒!”敬翔见势不妙,连忙劝道:“大王,事出突然,牛将军虽有罪责,但毕竟还未乱了阵脚,总还知道收拢溃兵……”
“呵?这意思是,他这么临危不乱,倒是他娘的一员良将了?”朱温怒极反笑道。
敬翔忙道:“自非此意……只是大王,事已至此,若是让牛将军再去反击……仆料此番必是李克用大军出动,牛将军就算全军仍在,怕也力有未逮,如此……只怕是逼其投敌,请大王三思啊。”
朱温一惊,立刻回过神来,牛存节此番丢了蒲津渡水寨,本就是大罪,如果再逼他反击,还说拿不下蒲津渡就拿他的人头,只怕他就真的只有投敌一条路了……这么做实在得不偿失。
朱温的脸色变化极快,立刻一脸失望,叹息一声:“子振无须再劝,孤不过一时怒极,气话而已……前方紧急,孤岂能真这般命他送死?”他微微一顿,问道:“敌军渡河之兵,约莫多少?打谁旗帜?”
传令兵道:“黑夜中难以分辨确切人数,不过敌军攻势极猛,大军源源不断,只怕……只怕对岸晋军差不多倾巢而出了。至于旗帜,目前为止看到的最大一面,是行军副总管旗(即副都统旗)。”
朱温听得脸上一抽,双手攥紧拳头,咬牙道:“行军副总管旗,又是李存曜!”
他面色一狞:“传孤王教令,尽起蒲州大军……”
“报!”又是一名传令兵慌慌张张跑来。
朱温怒道:“又有何事!”
那传令兵吃惊道:“蒲州城北四十里处发现晋军踪迹,看旗帜……是……”
朱温大怒,喝问:“是什么是,是鬼不成!”
传令兵结结巴巴道:“是……是李存孝的旗帜!”
朱温大吃一惊:“李存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