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翼翼的收好鼓纛之物,萧阿古只正琢磨是不是要继续追杀,忽然有军校来报:述律后行帐遭到叛军攻击!
之所以由耶律滑哥亲自出马,来对付述律平,也是叛乱者对这个非同寻常的女子不敢等闲视之。
述律平得以嫁给阿保机,可以说是天作之合。述律与耶律二人伉俪情深,而且都是弓娴熟、功夫了得之人。述律平相夫教子不但是贤内助,而且是耶律阿保机的亲密战友。她甚至在此前就从阿保机俘掠回塞北的汉人中挑选出精壮男子,组建了一支隶属于她自己的私人武装——属珊军。即便此次阿保机不得不交出一大批汉人俘虏给大唐秦王殿下,也没有从这支军队中送走哪怕一个人。
述律平有时候会跟随丈夫出征,冲锋陷阵巾帼不让须眉;负责留守时镇守大本营,让丈夫没有后顾之忧。历史上阿保机称帝之后不久,一次率军远征,黄头和臭泊两室韦部落趁契丹国内空虚突施偷袭。哪知道偷鸡不成反蚀把米,这些来犯之敌正好撞在了述律平和她的属珊军枪口上,述律平临危不惧,指挥若定,将来犯之敌打的落花流水、溃不成军。述律平一战成名,从此在塞北大漠广袤的土地上四处流传着耶律阿保机和述律平二人的传奇故事。现在这个世界虽然还未发生此事,今后也不一定就会发生,但其名头已然很响,说这对夫妻是草原上的‘黑风双煞’,只怕也不为过。
耶律滑哥此番硬着头皮前来,那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之事,何况这虎乃是一只母老虎。结果事情果如他所料,述律平没有表现出一丝的慌乱,镇定地指挥着属珊军以逸击劳与叛军展开了激烈的厮杀。就在两军正在杀的难解难分时候,萧阿古只率军赶到。耶律滑哥见大势已去,是非之地不敢久留,果断拍马落荒而逃。
叛乱进行得最顺利、最有收获的,还得是神的代言人萨满神速姑。契丹人用兵打仗,在事先很注重占卜。精通此道的神速姑当然会为自己此行占卜一番了,不过他的占卜学的不到家,只知皮毛而已。按照事前的分工,他率军杀到西楼,一番抢掠之后带着抢到的神帐等战利品,放火焚烧明王楼向北逃逸。(无风注:明王楼建于耶律阿保机出任可汗后的次年,据后世学者考证推测,极可能是摩尼教的礼拜场所。所谓摩尼教,其实也就是读者所熟知的明教了,当然金庸先生其有所演绎,那些诸如乾坤大挪移什么的,大家都懂。)
西楼,是相对于东楼而言的。这里所说的楼,和刀郎唱的“依靠在八楼的二路汽车,带走了最后一片飘落的黄叶”一样,并不是指真正意义上的多层建筑物,而是对一个地区的泛称。同时也是对游牧政权首领驻牧地的泛称,契丹大贺氏、遥辇氏部落联盟的政治权力中心在潢水与土河交汇处,那里被称为东楼;耶律阿保机在出任可汗之位后,为了摆脱从前的政治氛围,有意将汗国政治中心西迁至迭剌部耶律氏显贵的驻牧地,是为西楼。
西楼自从成为新的契丹汗国的政治权力中心之后,成了契丹人佛教、道教、摩尼教和原始萨满教等宗教汇聚之地。阿保机和他的后世子孙们对凡是有利于维护其统治的宗教统统加以利用与鼓励,如此一来,势必会冷落原始萨满教的萨满们,不甘心宗教特权被他人分享的萨满们心怀不满也就可以理解了,所以神速姑趁机将这些为外来宗教徒修建的建筑一把火夷为白地以发泄其私愤。
各路叛军纷纷北逃,耶律阿保机整顿兵马,点检损失,派萧敌鲁为先锋亲率大军追击。到了土河附近秣马休兵,又不急于追杀叛军。手下众人纷纷主动请缨,要求痛打落水狗,决不姑息这些叛乱分子。阿保机解释道:“现在追击,只能是拿了棍子叫狗。不如等他们自己逃的远了,那时人人思乡心切,军心不战自乱。然后再追击的话,一定可以将叛军攻破。”
果不其然,一切正如阿保机所料。结果经过两个多月的追讨,终于将剌葛、辖底等叛乱首要分子抓获。萧实鲁和寅底石畏罪自杀未遂——估计也是作戏的成份居多,真的想死的话,办法有许多。阿保机押解着叛乱分子班师,心底却没有一丝胜利归来的喜悦。这一次的叛乱虽然消弭,但付出的损失却难以估量。叛乱引发了一连数月的内讧,军需粮草难以为继,物价沸腾。阿保机军中无粮,不得已只好煮食马驹、野草为食回师途中,只见军器、物资之物狼籍绵延数百里。
阿保机心中虽然对剌葛恨极,但仍没有杀这个弟弟。念及兄弟情深,只是将剌葛、迭剌两个弟弟赏了一顿笋炒肉,给剌葛这个好兄弟赐名为‘暴里’,契丹语意为恶人。两个弟媳因为未能尽到相夫教子的责任,成了替罪羊,被下令处死。寅底石和安端因是从犯,所以未予深究。
这一次的叛乱人员多、波及面广,尤其是以耶律氏中的显贵居多。参与叛乱涉案人员多达数万,审理这一案件耗时极长那是不必说了。不过,对待几个兄弟阿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