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芜看到薄祁忱皱眉便觉得好笑。
这家伙昨天晚上喝个醒酒茶都要皱眉。
“很不习惯吧。”沈芜淡淡开口。
“没什么不习惯的,早晚会习惯。”他随口应着。
沈芜勾了勾嘴角,“逞强。”
薄祁忱抬眼看她,“我送你去学校,你放学给我发消息,接你去老宅。”
“不用了,我坐公交。”沈芜挑眉。
“我是在通知你。”薄祁忱拧着眉,神色严肃。
他总觉得,在沈芜的面前,他一点威严都没有。
他明明是在通知沈芜,而不是和沈芜商量,她却总是在拒绝他。
沈芜勾唇,往前靠了靠,双手的手肘撑在桌面上,冲着薄祁忱歪歪头,“那昨晚,薄爷说吻我,也是在通知我吗?”
薄祁忱:“……”
看着某人鸦雀无声,沈芜笑开了怀,“如果是在通知我,薄爷似乎也没执行。”
“所以,薄爷的通知,是有拒绝的余地的,不是吗?”沈芜饶有趣味的看着薄祁忱,说起话来,真是伶俐极了。
薄祁忱还真有那么一瞬间,被她噎住了。
堂堂薄祁忱,在家对付不过一个小丫头,说出去真是要被笑死。
“这是两件事,不能混为一谈。”薄祁欧垂头,咬了一口三明治,眼神复杂。
沈芜便学着他的模样,要了一口三明治,“是吗?”
是吗?
很清冷的一句,是吗?
薄祁忱便看她,沈芜也看他,两个人的目光就这么炙热的盯着彼此,谁也没先移开视线。
“那,你是怪我没执行了?”薄祁忱忽然反问。
气氛一时间变得有些僵硬。
薄祁忱微微偏过头,“嗯?”他尾音上扬,带着几分调侃的意思。
忽然反败为胜。
这下,换沈芜沉默了。
“这种事儿不是随时随地都能做的吗?没什么好纠结昨晚的,只要我想,我现在也可以问你——我可以吻你吗?”薄祁忱一本正经,丝毫没察觉自己这句话说的有多么无厘头。
沈芜握紧了手中的牛奶杯,眼神里带着一丝丝郁闷。
“是不是?”薄祁忱见她无声,还特意打趣她。
沈芜偏过头不说话,是个屁。
眼看着沈芜不再理自己,薄祁忱笑了,“不理我了?”他声音温柔了几分,很好听。
沈芜的确不打算理他了。
“怎么了,明明是你挑衅在先的,最后不理我的也是你。难道我注定被欺负?”薄祁忱的语气里带着几分‘委屈’和‘求和’的意思。
沈芜便喝光杯子里的牛奶,放下杯子。
哒——的一声。
薄祁忱眼底的笑意渐浓,嘴角始终上扬着。
这般愉悦的清晨,少见。
“谁敢欺负您,您可是薄爷。”沈芜擦了擦嘴角,凝视着薄祁忱,“薄爷,我还小,真欺负不了您。”
薄祁忱倒吸了一口气,好奇,“你还小这句话,算是座右铭吗?”
“算。”沈芜神色认真。
薄祁忱眯着外的宠溺,“那就一直当个小姑娘吧。”
沈芜本要起身的,听闻他的话,多看了他一眼,差点死在他那个温柔宠溺的眼眸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