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自己得知灵材现世后,就把搜寻灵材作为自己结成金丹、重振宗门的希望,竭尽全力推动朝廷重开海路,这样的做法是不是陷入了佛门所说的“知见障”。
张玄庆开始反思自己的行为,心中块垒顿去,不知不觉中,自他当初闭关结束后,出现的修行瓶颈已经消失了。
张玄庆此时还不知道,他已经跨过了凝气成液的瓶颈,只等体内元气满盈,就会水到渠成的进入凝气成液的阶段。这也是修行的一大关口,在当今这个灵气匮乏、灵材稀缺的时代,这个关口不知卡住了多少修行者。
朱云贞见自己的一句话,让夫君陷入了沉思,无趣的转头去打量那群仍然在船尾浪花中跳跃的海豚,没想到又让她发现一件事。
在离船不远的海面上,突然出现一根水柱,在这广阔无垠的大海上显得格外醒目。朱云贞拉着张玄庆的衣袖,指着水柱的方向,“快看那边。”
张玄庆清醒过来,顺着朱云贞的手指看去,那根醒目的水柱此时已经散落海面上,以他的目力,发现那个方向有一个人影在海面上踏波而行。
张玄庆心想,不借助船只,能够在海上踏波而行,绝非凡俗之人,难道是海外的修行同道?
只见那人渐渐靠近船队,船队众人也发现了此人,大家对来人都是敬畏非常,毕竟谁也没见能够在大海上踏波而行的人物。与此同时,几艘战船也做好了准备,毕竟在这茫茫大海之上,突然出现这么一位奇怪的人物,自然有防范之心。
待那人靠近过来,大家才发现他不是凭空踏波而行,而是站在一条巨鲸的脊背上,而这条巨大的鲸鱼没入水下的部分,令人望而生畏,不知道这人是如何驯服巨鲸的。
巨鲸迅速靠近张玄庆所在的宝船,立于鲸脊上的那人一身道门打扮,头戴逍遥巾,身着鹤氅,手持拂尘,腰间还悬着一个玉se葫芦。
那道人在鲸脊上稽首道:“贫道东海散人河狸子,见过道友。方才贫道驯养的海豚一直跟随贵方船只,又与鲛鱼争斗。贫道一直在旁看护,突然感觉到此船之上有我道门气息,一时冒昧前来,还望道友见谅。”
“原来是河狸子道友,贫道张玄庆腆为正一道掌教,不知道友在何方修行?”张玄庆稽首道。
“贫道由先师养育c en,于东海钓鱼岛中修行,先师离世后,就以驯养海中生灵为乐。虽知本门传承自中华之地,但从未遇到过中华同道。今i得见张道友,已了平生之愿。”
张玄庆闻得此人言语,心知他久居海外,一手驯养海兽的技艺,足以保证他遨游四海。而自己远赴西洋,沿途大都是海上行船,驯养海兽之事对船队颇有好处。若是能得到这位河狸子相助,西洋之行又多了几分把握。
还没等张玄庆开口劝说,河狸子大笑:“兴起而来,兴尽而去。”。只见他掉转巨鲸,一路远去,只闻得一阵歌声,“自幼生在东海,钓鱼岛中修行,只求长生久视,不枉人间百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