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顾一家三口在病房里开心聊天,市郊的一处独栋小院里却在上演着另一幕惊心的场景。光头老六正拄着一根拐杖,咬牙忍着腿上刀伤处传来的剧痛站在客厅中间。他的目光冰冷,死死盯着沙发上坐着的阿豹。阿豹一条胳膊吊着石膏,另一只手握着一支轩尼诗直接往嘴里灌酒,两眼冒着仇恨的火光,脸se憋得通红。
“六哥,您今天是怎么了,也跟着大哥发糊涂。我就不明白了,他顾家一个小毛孩子就把您和大哥吓成这样子。就算他功夫高强,我也不信他能躲得过枪子儿。让弟兄们几喷子把他给吐噜了不就得了,咱们以前又不是没碰见过扎手的硬点子。”阿豹说着话猛地扬起胳膊狠狠的砸了一下沙发扶手,痛的他呲牙猛地吸一口气。
老六同样是强忍着双腿的剧痛,单手拄着一根拐杖,另一只手从身后腰间掏出一支已经拧上消音器的手枪来,用枪口点着阿豹的脑门方向。阿豹见这只手枪已经开了保险,虽然害怕可是他赌老六不会马上朝自己开枪。于是故意用茫然的看着光头老六,等着听老六的回答。心中却在盘算着,如何才能挽回现在的局面。
“阿豹,在我面前永远不要说四哥一个不字!四哥的决定就是我的决定,我们只有听的资格。你今天的表现很过分,表面上是为了给大家争面子,骨子里是想要在我们面前强出头。你想显示一下你的实力,却暴露了自己的野心。阿豹……,你的心思……,太大了!”老六语气冰冷,表情yin沉的可怕。
“六哥,六哥!您听我说,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我就是不服气,想要弄死那个臭小子。”阿豹感受到老六心中真的动了杀机,立刻从沙发上出溜下来双膝跪地,并且以膝盖当双脚向前快速挪动。
“停~下~!”老六慢慢的吐出来两个字,枪口指着阿豹的脑袋。
阿豹知道自己的小心思瞒不住面前的光头老六,只好停下了自己向前移动试图攻击对方下盘的动作。慢慢的抬起头,眼中露出不甘和愤怒:“六哥,我阿豹跟着您这么多年,不说赴汤蹈火上刀山下火海,可也为您鞍前马后出了多少汗流了多少血!我对您和大哥如此衷心,没想到竟然会因为一时冲动就遭来您的猜忌。六哥,我今天也是想要维护您两位才出手的!”
“自作聪明!你跟玉姐儿的事儿,是我刚查出来的。如果不是你今天的表现,我还一直很信任你。算我老六瞎了眼,怎么就认了你这么一个狗东西,连四哥的女人也敢动。”老六冷哼一声,毫不留情的扣动了扳机。
枪声响过之后,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两个打手拖了一个已经昏迷的女人进来。这女人正是惹出这一场事端的玉姐儿,她身上的衣服被撕成了一缕一缕,浑身都是被殴打过的青紫伤痕。两名打手进来之后,将玉姐儿的身体放在墙角,让她半躺半靠的上半身倚在墙上。
“贱货!让这一对儿jian夫yin妇死在一块儿,也算是成全他们了。”老六将手枪扔给了一名打手,然后转身一瘸一拐的走出了房门。
一名打手捡起手枪,从兜里掏出一块手绢擦拭干净指纹,然后用手绢包着枪管,先将手枪塞进还没有僵硬的阿豹手中。沾染上阿豹的指纹之后,又抠出来塞进了玉姐儿的手里。另一名打手已经准备好了一支大剂量高浓度的毒品,很准确的注she进了昏迷中的玉姐儿静脉。
院子里停着一辆破旧不堪的老式拉达汽车,连牌照都没有挂。一名手下搀扶着腿脚还不灵便的老六坐进了汽车后排,然后很懂事儿的关上车门退到屋檐下等着。老六拿起当时城里还很少见的大哥大,将电话打给了常老四。
“四哥,事儿已经解决了,jing方不可能查到什么有用的线索,最后还是一个无头案。另外,没经您的同意,我刚才给老七打了个电话。老七听说咱们遇到高手,说要放下手头的事情,尽快来一趟……”
“你呀!这次让你受委屈了。不过还是别惊动老七了,咱们忍一忍无所谓,何必让老七再担着这么大的风险回来一趟!算了,我给老七打电话吧,你赶紧回家休息,腿上的伤痊愈之前就不要出门了。”常老四语气中带着浓浓的关切。
一周以后,顾大山早已养好伤病出院,整修一新的鸿羽茶楼到了重新开业的i子。顾大山原定的开门时间是上午十点,可是到了九点二十,茶楼门口依然门可罗雀冷冷清清。老顾心中暗自感慨世态炎凉人情冷漠,难道自己这些年本本分分童叟无欺的做生意,就被常四一个老混混给毁于一旦?
前些时间都听说顾家得罪了常老四,有几个关系好不怕事儿的朋友专门带着慰问品去顾家坐了坐。还有一些茶友念着十几年的旧情义,却不敢得罪常老四,于是打个电话去顾家问候问候。更多关系一般的茶客们,别说不敢露面,甚至连电话都不敢打。
为了重新开张之后的生意不受影响,顾大山专门订制了几十张大红请柬,让学习了百里老爷子书法的顾羽用毛笔工整的写好,然后亲自登门送给多年积累下来的老顾客。除了送请柬之外,当然还少不得捎上一盒上好的茶叶,顺便跟人家解释解释,打消老顾客们思想上的顾虑。
可是眼前的情景,让顾大山有些意兴阑珊,说不上心灰意冷可也颇有些气闷。除了几个机械厂的老伙计和武林道上的三两好友,再没有其他人前来贺喜。眼看重新开张的吉时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