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公,四年前i本内阁首相山县有朋在第一届i本国会施政报告中就明确了提出了i本duli自卫之道,那就是保护i本的‘利益线’,而当时山县有朋还羞羞答答称利益线为国家主权密切相关地区,所指极为我国之东北以及藩属国朝鲜,但是,i本连年备战,去年时,我听闻,山县有朋已经秘密向天皇提出《军备意见书》,赤果果的直言,i本将以俄国为强敌,以朝鲜为跳板,谋夺我东北之地,若此消息属实,恐怕刀兵相见就在眼前了!”
陆鸿一脸愤然之态说出了上面这番惊人的消息和大预言,他这神态倒也非刻意为之,如今的态势下,这个腐朽帝国的高层竟然毫无备战之意,即便是李鸿章之流的海防重臣,明知i本人的狼子野心,却只是一心避祸,而不是未雨绸缪,盛世的繁荣下,竟然都在刻意掩盖了近在眼前的危机。
而这番话显然是黄体芳闻所未闻的,至于吴达遒、吴盛熙更是听得目瞪口呆,而坐在黄体芳侧身的小妮子似乎有些惊讶陆鸿的危机论调,眨巴眨巴大眼睛,张了张樱桃小嘴似乎要说,不过看到小老头黄体芳连倒八字眉毛都快纠起来了,又闭上了嘴巴。
黄体芳显然也在思考这年轻人带来的消息,他从海外归来,意外牵扯到蒙yin匪案中,却又展露出非凡的能耐,这吴达遒与自己也算是忘年之交,为人清高的很,就是在京师,那也少有人能让他特别关注的,现在却极力的推荐这少年郎……
而刚才一番谈话,确实可见这年轻人见识非凡,虽然这用词与寻常学子颇有些差异,但这谈吐却是让人有耳目一新,想来是长期在泰西求学的缘故,但这消息实在是太过惊人,如今万国通商,国内的消息也算是流通颇快,却从未有这般信息传来,而且,听这陆鸿所言,什么《第一届国会施政报告》,什么《军备意见书》,这般名词显然不是信口开河随便胡诌的……
这样的话,那可就更糟糕了!若是这些消息确实属实,那i本人的狼子野心可是到了明目张胆的程度,想到这里,黄体芳皱着眉头看了看吴达遒,有看了看陆鸿,“陆鸿,这些消息,为何国内从未听闻……你又是从哪里听来的?”
“黄公,这些消息,其实都在各国报纸上有所披露,我想国人并非不知,而是不愿去知道……i本每年2000万i元的军费,耗费国家三分之一的收入建设海军、陆军,难道仅仅是为了守备?”陆鸿侃侃而谈,不断的罗列一些佐证,而黄体芳的脸se则越来越沉。
半晌,小老头这才看了看吴达遒,开口说道:“笙卿,陆鸿所言的这些消息皆无明证,但却不可不多加提防……原本我打算在蒙yin多逗留几i,看来我要进京去见一见翁大人,朝廷必须早做准备啊!”
说道这里,他又看了看陆鸿,“陆鸿,可否与我一起进京,到时候,或许能助老夫一臂之力!”
陆鸿可没那心思去beijing城见这位翁同龢翁帝师,这位可是权谋大师,整天就琢磨着如何打倒政敌……问题是,这位文采飞扬的老爷子,根本不会明白如今中国面临的危局,这时代……直到甲午战争爆发之前,清zfu高层的大员们事实上都没有把i本当成真正的对手。
而就是甲午战争爆发之后,清zfu、乃至于整个国内国外媒体,都还在重复的一个观点,拥有4万万人口、一百万军队、亚洲第一舰队的远东中国与之有四千万人口的i本,根本不是一个重量级上的对手,甚至国内充斥着中国是巨人、i本是侏儒之类的比喻,这种盲目的观点,甚至都左右了皇宫到高层大批官员的思想。
这也是甲午之战前清流普遍主战、而淮系李鸿章却忧心忡忡一心避战的部分缘由,这时代,估计没有谁比李鸿章更了解他一手扶持起来的淮军战力,至于海军方面,从1887年来远、经远入役后,整整7年都未曾进行武备的投入,甚至连北洋核心的定远、镇远也因为11年的舰龄加上缺乏足够的维护资金已显老态。
“黄公,我人微言轻,恐怕到了皇城脚下完全没有说话的机会……但是,我所言皆可以我满腔热血来为之佐证,一旦兵祸发生,恐怕咱们大中华的盛事那就走到头了!”
陆鸿一拱手,摆出了个高姿态,不过这言下之意,咱可不进京,那里都是大人物说话的地方,我去那里跟老翁说你丫局势判断错误,咱们根本干不过那小i本,还不得被这老头子塞进天牢里等着午门问斩嘛。
旁边吴达遒其实早就惊出了一身冷汗,陆鸿爆的这个消息,说实话其实是个大麻烦,很显然,现在黄体芳已经陷入两难之中,若是那些个混吃混喝的官吏,这种话听过也就当茶余饭后的闲话了,而这黄体芳这小老头显然肯定不会这么做,他这个山西学正也是因为前番弹劾李鸿章结果给撸到地方上去了,不过,这回刚刚逮到机会又杀回京师,这才会路过自己这里,没想到就碰到这么一件大事情!
“陆贤侄,这消息是在非同小可,你若是不去京师,黄公的折子上去,那可就惹大麻烦了……只是,你若是去了,可否拿得出稳妥的证据来?这才是关键!”
吴达遒早听出黄体芳的意思,那是希望陆鸿一起进京,好像自己的恩师禀明此事,但是,他可清楚的很,翁老大人那气度,估计黄体芳的折子上去说要提防i本人,加强军备,那也铁定会给喷一脸唾沫。
现在的军费,那可都是给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