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二军西行时炸毁了众多公路桥梁,直到一周前日军工兵部队才勉强将各条溪流上的桥梁修复,由于临安城里的日军严重缺乏粮食和武器装备,辎重部队只得连夜赶路。
渐渐看清日军规模,王春晖倒吸一口凉气,喃喃地道:“护送的日军起码有一个大队啊!”
日军辎重部队的行军队列拉得很长,最先开道的是两辆装甲车,巨大的车头灯光时不时扫射周围,将路面及左近的山脊照得亮晃晃的,后面跟着八十多辆卡车,最后则是拿着火把的大队步兵。
王春晖轻轻一碰陆京士,小声道:“日军押运物资的队伍太庞大了,你们青衣队和我们别动队加起来只有一千人,再加上新二军武工队四百余众,面对装备精良的日军精锐,我看这次行动还是取消吧!”
“咦!?这就怕了?不知道之前是谁说我们只配跟在屁股后面吃灰,现在怎么突然就胆小如鼠了?王团长要是怕了尽可退下去,等下我们新二军开火的时候,你们只需跟在后面摇旗呐喊就行了,免得丢人现眼!”
杜子淇反唇相讥一番,又道:“面对困难我们新二军从来都不退缩,越是强大的对手,我们越兴奋。”
说到这里,杜子淇昂起头,对通讯员下达命令:“做好战斗准备,等到信号,立即进攻!”
“是!”
通讯员立即开始向伏击各部发报。
王春晖涨红着脸,愤怒地看了杜子淇一眼。这次苏浙抗日别动队与杜月笙的青衣队,联合新二军敌后武工队一同合击日军辎重部队,正是出自戴笠的手臂,现在有人不同意取消计划,王春晖也不敢擅自撤退,值得向身边的传令兵下达准备行动的命令。
“轰轰——”
一阵剧烈的爆炸声猛然响起,大约二十多颗反坦克地雷同时引爆,直接就将两辆装甲车给掀翻,车顶的机枪手一下子就被甩到公路旁的沟渠里。
一来就取得开门红,王春晖大为惊喜,他一个箭步跳到旁边的岩石上,举起手中的枪对着天空就是两枪,大声命令:“杀!杀鬼子!”
声音未落,王春晖带头冲了下去,江浙别动队的官兵从公路两旁的山岭,一起呐喊着向山下冲。陆京士也是一声大喊,举起手中的冲锋枪,带着青衣队冲下山去。
唯独杜子淇没有动静,他仔细查看日军的动静。
随着打头的装甲车失去作用,车队中几辆卡车的车厢揭去幕布,露出早已架好的歪把子机枪,此时机枪手和弹药手早已就位,机枪口喷吐出连串火舌。而跟随车队行动的日军,很快找到藏身的地方,拿起手中的步枪,朝着进攻人qún_shè击。
别动队官兵誓死冲锋,但日军机枪和步枪的射击声响个不停,犹如雨泼般的子弹迅速扼住中国官兵进攻的锋芒。
苏浙别动队官兵一排排倒地,鲜血瞬间浸红了土地。
看着部下伤亡惨重,王春晖脸一下子变黑了,红着眼气吼吼地说道:“娘希匹……鬼子早有准备!”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道红光从公路旁边的深沟爆射而出,夹着冷洌的寒风朝着暴露火力的那些卡车飞去。
“轰——”
一声剧烈的爆炸传来,一辆喷吐火舌的卡车火光冲天,等到硝烟散去,两挺机枪已被炸成碎片,机枪手及弹药手化成一堆碎肉。几乎是同一瞬间,车队遭到火箭弹的攻击,爆炸声此起彼伏,响个不停。
爆炸声还未停歇,公路两旁沟渠中再次喷出一串串的火龙,迅速将日军卷入地狱般的烈火中。
“滴滴答——”
激昂的冲锋号声响起,整个战场全都回荡着这激动人心的声音,杜子淇站在高处对手下一声大喊:“新二军的弟兄们,冲啊,杀鬼子!”
“新二军,冲锋,杀鬼子!”
声音惊天动地,迅速传遍整个战场。
“不好,是魔鬼新二军!”
“啊!?原来是让第二、第六、第七和第十八师团都感到头疼的魔鬼军!这下麻烦了!”
“跑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听说第一一四师团那些莽夫就是被新二军全歼的,我们可不能步他们后尘……”
“转进吧!”
……
议论声在日军防守阵型中嗡嗡响起,护送武器弹药以及粮食辎重的鬼子兵忽然没有了斗志,他们这些来自第四师团的大阪兵,受命护送辎重到临安,黑夜里骤然遇袭本就惊魂未定,现在再听到威名赫赫的新二军来了,心惊胆寒之下众多鬼子兵转过身,撒开脚丫子开始狂奔。
胜负在这一刻便已注定。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