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嫣虽一脸风轻云淡地说着这些话。这些话被魏敏听了去,却能联想到许许多多。
“嫣儿妹妹……”她突然抓紧沈嫣的手道,“那我家吟颂在这个家,岂非地位不保?”
“敏敏姐放心,吟颂到底是侯府嫡女。”沈嫣说,“这等地位,是没有人动摇得了的。我和怀玉,到底是妾室。妾室生的孩子,即便再受宠爱,将来分财产,继承爵位,不都是没有资格的吗?”
听得她这么说,魏敏不由得心下一松。她甚至还和颜安慰沈嫣道:“你家翰儿招人喜欢,长大了即便不能封侯加爵,也不会有人胆敢轻视。”
“嗯。”沈嫣点头。
她只愿,魏敏别把她的孩子当成嫉恨的对象。她不希望,因为孩子的问题,而坏了她与她之间的姐妹情谊。
“快回去吧,好好体味侯爷对你的想念之意。”魏敏说着推搡了她出门,还笑道:“在给我的信里,他写的可都是正事,没有半句问情的话,写给你的,定当有别。”
沈嫣只能笑着离开。
她没有立即拆开信,而是回到御香苑的书房,才将信件拆开来看。令她失望的是,李承启在信中,还真没有说半点她感兴趣的内容,尽是一些情话。
她无趣地趴在桌上,竟睡着了。
中午的时候,连赢和知礼吵醒了她。知她回来了,两个孩子很高兴。他们想要见她,听她说在京城的事。
她也是宠他二人,愿意与他们讲这些。但在此之前,她吩咐了惜玉一件事:“去把严老板请来,我有话与他说。”
惜玉应声去了。她知道,这一刻迟早要来。
待到沈嫣与连赢和知礼二人讲完在京城发生的事,又讲完京城的面貌,再问了问这几日他们的课业,考考他二人,很快便过去了半个时辰。
算算,惜玉也该叫得严咏絮来了,可他们如何还没到?就在沈嫣心觉古怪的时候,惜玉独自一人红着眼睛回来了。
“怎么,他不肯跟你过来?”沈嫣问出这话时,已没有诧异。她甚至觉得可笑,“他不肯为你的清白负责?他是这样的男人,你还……”
“不是。”惜玉急忙摇头,但声音却低得像蚊虫的叮咛声,“是我……我没见到他。”
沈嫣蹙眉看她,直想问她是否是严咏絮逃跑了,但她还是耐着性子,直等她把话说完。
“不知因了何事,他被赶出了咏絮戏班子。”惜玉的声音大了些,也急了些,“没人知道他在哪儿,我到处找也找不到他。”
说着,她眼里还落下了豆大的泪珠子,簌簌地,全都洒落在地。她小小的身子,因为忍不住抽噎而发生了一下一下的颤栗。
沈嫣见了,心里顿生怜悯。她长吸一口气,又自然呼出,终于道:“别哭了,我会为你做主。”说罢她吩咐旁的人道:“去把冯管家叫来。”
她给柏仲写了一封信,让冯管家送到柏府。她在信中,只求柏仲找街道上的朋友,把严咏絮找出来。
做了这一系列的事,惜玉跪到了沈嫣跟前。她哭着说:“小姐,如若严老板当真是小姐口里说的那种人,我便终身不嫁,一辈子伺候在小姐左右。”
“没了清白,就是想嫁,也再难寻个好人家。”沈嫣话语,十分残酷。
惜玉听了,哭得更伤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