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半晌,面如死灰,宛如喃喃自语:“有男氏……竟做出了背叛我的事了吗?他们没理由这么做,也没那胆子……”

……

正午的太阳正是一天中最炙热的时候,人们看到,那低矮的丘地之上,那道伟岸的身影,正在注视着,这些所有为了氏族荣誉而战的,英勇的将士们!尽管距离离得有些远了,人们仍是能看到,那一身玄黑装束,高高地骑在骏马之上的统治者,他冷漠地看着这渐渐已经形势分明的战局,终于,他优美的唇角渐渐地勾起了一抹冷酷的弧度,山丘的风波动了他身后黑色的披风,令其在风中翻飞,白起的蓝眸注视着这战局,他嘴角的笑意,傲慢而不屑,冷酷而又威严,那是真正的君临天下,俊美无铸……

有扈氏,终于是要穷途末路了吗……胜利是迟早的事,白起一点也不曾怀疑过,他是那样自信,那样的自负,只会一味用武力自视甚高的有扈氏,是一把利刃,但绝对不是个好的统治者……悍政,就不该起那样愚蠢的念头……

就在此时,收到信鹰传来的消息的涟,忽然凑近了白起大人的身旁,在他身侧低语了些什么,只见这个强大而优雅淡漠的年轻男人,蓦然敛起了眉,他甚至还未开口,但只因这眉峰的一敛,就足以让人感到了周遭的空气骤然降温,仿佛有什么东西,忽然在那平静而又淡漠的面容之下,漫延了开来,就像平静的海面底下,隐匿的危险漩涡……

“有男氏?”半晌,白起的嘴角倏然一抬,冷凝的弧度隐隐带着可怕的危险气息,冷酷莫测得让人胆战心惊:“你再说一次,领军的人,是谁。”

那一字一句,无不带着沉重的低气压,涟迟疑了一下,低声回答道:“听说,是您身边的……那孩子。不过有您的命令在先,湛定不敢违背,想必会护好那孩子的周全……”

涟的心中亦是无奈,但出于好心,他还是不得不在白起大人面前,为自己那不知轻重缓急的弟弟湛,说一些好话……

“不敢违背我的命令?”白起闻言,勾起了一抹轻笑,可那周遭的空气,却让人觉得固化而冷凝,就连那头顶正散发着耀眼光芒的正午太阳,都仿佛也顷刻间凝结成冰一般,只见这英俊的男人微微地眯了眼,蓝色的瞳仁深邃而莫测,让人看不清里面的情绪,但他那低沉的声音却犹如寒冬腊月天时那冷凝的冰霜,清楚地让人感受到了这位尊贵伟大的统治者的不悦:“涟,你的好弟弟,真是为我立下了大功,若不是有男氏的临阵倒戈,你我或许还要陷入腹背受敌的险境,有扈氏的败局,也不会来得这么快……”

“白起大人……”涟不敢多言,他若还听不出白起大人这话中的冷厉和嘲讽,那么这么多年,他便是白白侍奉在白起大人左右了,他那弟弟湛……也的确是,太让人为他担心了。

今日他的确算是立了大功,能够护得那小奴隶周全,令那小奴隶自有男氏那借了兵,解决了后方的叛乱,避免了他们两面夹击、腹背受敌的情况发生,可那仅仅是运气好罢了……倘若那小奴隶不能在有男氏安然归来,出了什么差错,抑或是今日在甘峡,有男氏人出尔反尔的对象是她,这其中,但凡出了半点差错,那个小奴隶只怕要性命不保了……

白起大人他,只怕不会愿意见到那样的局面发生……

“湛,这里的情况,便交给你了。”终于,白起此刻的语气也平缓了许多,并没有将这股怒气迁怒到无辜的涟身上。

“白起大人您……”涟顿了顿,然后才低头:“是,我知道了。”

白起点了点头,身下的骄火好像已经通晓了主人的意思,抖了抖耳朵,长啸了一声,带着它身上那浑身都弥漫着低气压的男人,扬长而去……

……

甘峡险峻,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怪不得了,怪不得这小奴隶当日竟然对着那地图看了那么久,原来是在琢磨着这一回事,而她此刻,也正坐在马背上立于高高地峡谷之上,看着峡谷之下被突然临阵倒戈的有男氏人围堵得既退不出去,也无法前进的联军恼怒又憋闷的样子。

傍晚的日暮渐渐地落下,金灿灿的落日余晖像是在挑逗这些憋了一肚子火气的被困在峡谷里的人们,细碎的金光一会在他们头顶跳跃,一会在他们的眼皮上掠过,被困的时间越久,人们的怒气便越发强烈,夹杂着满满的憋闷和暴躁。

“有男氏人,你们疯了?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

“我们已经做出了反抗白起大人的事,难道你们以为,在这种时候临阵倒戈,白起大人就会原谅你们吗?”

“你们自己要临阵倒戈,我们也不拦你们,快给我撤开!夏后氏若是因此而胜利,有扈氏因此而失败,我们也会跟着遭殃!”

“该死的,你们倒是说话啊,要把我们困到什么时候?”

“我们杀过去!”

“你疯了?要杀你们先杀,这峡道被有男氏人堵住了,过去简直是送死!”

情绪越来越激烈,这也难怪他们憋闷了,随着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他们心中便越发着急,做出反抗白起,与悍政同气连枝的决定,可算是他们破釜成舟毫无退路的举措了,若是白起赢了,回过头来,必然要处置他们。

而那可恶的有男氏,因为他们当了头阵,按道理,是率先第一个要通过甘峡的,可谁也没想到,他们会忽然堵住了狭窄险峻的甘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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