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危险的气氛中,唯有那个被一杯酒醉倒不省人事的孩子仍浑然不知,憨憨入眠。
黑暗中,忽有一道寒光骤然闪过,一瞬间掠过那王者隐藏了诡异湛蓝的眼帘,紧接着,便又沉入了黑暗中,那是冷光在兵器上的投射,那分明是胆大包天的猎物,悄悄潜入了这正要“入眠”的雄师的领地。
白起却没有立即作出任何行动来,只那嘴角的弧度,越发危险,神情神情莫测而冷厉……
就在此时,破风的声音猛然从上至下俯冲而来,听闻及此,白起这才霍然扫开了眼帘,露出了那双泛着莫测寒光的幽蓝深眸,噙着冷酷和不屑的嘲讽笑意,他这是在嘲笑对方,如此不自量力……
胆赶刺杀白起的,是一个浑身用黑色伪装得严实的黑衣人,整个面部也只露出了一双眼睛来,那人大概是在这宫殿里潜伏很久了,为此对整座宫殿无比的了解,甚至很清楚,屋梁顶上露空的天窗,正是入侵的好地方,来人气势汹汹,他也知道白起绝对不是好惹的人,为此一击不成,便再无可乘之机,为此他此举,是尽了全力,豁出性命的,直冲而下的“钺”是来人的武器,笨重的斧钺仿佛可以劈开空气,直将人的脑袋劈成两半。
但那双蓝色的眼睛此刻正清醒而又冷冽地静静落在妄图杀他的黑衣人身上,那双诡异蓝眼的主人分明还一动未动,可就这一眼,就好似千万吨的压力直逼而来,令人心中一颤,无尽的寒意就从握着斧钺的指尖蔓延开来,祸沿全身……
“找死。”
动了,终于动了!
那只一道冷厉的目光就足以令人胆战心惊的男人,有了动静!几乎是一瞬间,他的身影忽然自眼前闪过,那张俊美绝伦犹如天神塑像的脸就已像噩梦一样出现在了你的眼前,那一声“找死”,干净利落的两个字,声音却是极致的清冷傲慢,冷得足以让人顷刻间坠入了无边无际的冰窖!
那劈下的斧钺忽然从白起的耳机擦了过去,而他脸上却是那令人胆战心惊的冷淡笑意,下一秒,那一斧劈空的黑衣人便愣住了,惊恐地睁大了眼睛,白起的手已经扣住了他的脖子,只要他稍稍用力,这个脖子,就可以彻底被拧断……
“姒纵……”千钧一发之际,那黑衣人忽然艰难地吐出了这两个字,似乎有什么话要说,果然,这两个字是真的引起了白起的兴趣,周遭的空气骤然一沉,白起半眯起了眼睛,杀气骇人!
得到一瞬苟延残喘的机会,那狡猾的黑衣人忽然收回劈下的斧钺往白起扣住他脖子的手臂砍了下去,白起冷笑了一声,松开了手,那黑衣人顿时获得了呼吸的自由,忙往后蹿开,躲了开来,可即便如此,面对白起如此强悍的对手,他还是失策了,今夜在白起手中,他几乎是必死无疑……
伴随着那绝望感涌来的,是新的发现,令这黑衣人的眼神都变了,他似乎是看到了情势逆转的希望了,尽管这希望,是那么的渺茫,此刻这黑衣人的主意是打到了那正睡在白起床榻上的女娃娃身上了!
情势逆转,这黑衣人不退反进,忽然执兵器“钺”直劈向孟青夏而去,白起霍然皱起了眉,显然是忘了还有孟青夏这么个家伙的存在,而那睡得正香甜的小家伙,迷迷糊糊的,哪里有半分危险逼近的觉悟?
“该死。”白起拧眉,暗夜里,那双锐利的鹰眸泛着冷厉的寒光,他几乎想也未想,就连他何时出手的也未必能让人看清,顷刻间,那分明朝着孟青夏劈下去的兵器的一端,落入了白起的手中……
嘀嗒,嘀嗒……
腥血一滴滴淌落的声音格外的清晰,血腥味,亦从那钺最锐利的一端蔓延了开来,那锐利的锋面就落在白起的手中,他分明只用了一只手,捏住了落下的钺锋,可却完全控制了局面……
那黑衣人这一次是真真正正地感到绝望了,白起的眉眼中是令人胆战心惊的冷厉,就像无数根冰针一样刺得人体无完肤……
寒光闪过,这斧钺的锋芒,在半空中划过了一个美妙的弧度,腥血四溅,那黑衣人的头,终于咕噜咕噜滚得远远的,身子也砰地一声笨重地砸向了冰冷的地面,然而白起眼中却无半分怜悯,那冰蓝色的瞳仁,冷冷地扫过那身首分开的尸体一眼,那染血的钺,也被他冷冷地丢到了地上……
听到动静的湛和涟终于带着人赶了过来,待看到那一地的污秽和已死的黑衣人,以及正丢掉手中用来砍下那颗头的兵器的白起与那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仍睡得安稳的小奴隶……所有人不紧都变了脸色,忙跪了下来,向白起请罪:“白起大人……”
白起淡淡地扫了眼跪下的众人,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他甚至都不曾对自己此刻正在嘀嗒嘀嗒向下滴血的受伤的左手上半分心思,只略微不耐烦地下了命令:“夜深了,收拾干净。”
得到他的命令,涟连忙命名部下将狼藉一片的寝殿收拾干净,把那污秽的尸体拖离这里,注意到白起受伤的湛,脸上也是大为失色,毕竟这世间能让白起大人受伤的人实在是太少了,湛连忙从自己身上掏出了简单处理伤口所需要的工具,劝说白起:“白起大人,还是先把伤口包扎下吧。”
这一回白起倒是没有拒绝湛的请求,湛一喜,忙半跪在白起身侧,替白起处理受伤的手。
涟看了眼就连这些东西都随身携带的湛,面上闪过了一丝不可思议,但碍于在白起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