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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接下来的几天,白起说的“惩罚”并没有因为那夜他的一句“今日的事便算了”而算了,孟青夏受到了严重的讽刺和打击,要知道,她来这里之前,可算是考古界的后起之秀,纵是泰斗级的考古元老,在专业能力面前,对她也算是颇为敬重,她以研究甲骨文与铭文见长,在这类人类早期文献或文字古迹研究上也算有建树,但来到这个鬼地方以后,孟青夏的专业能力已经不只一次受到严厉的打击,这是在漫长的历史变迁中早已经消失的史前文明,无论是语言,还是他们的文字和图腾,对孟青夏这所谓的“专家”而言,都是陌生的。

如今她虽然已经能流畅地与他们沟通,但白起他们所使用的古怪的符号文字,却是她见所未见,它们都是所谓的甲骨文与铭文的祖先,后世对于史前所遗留下来文明知之甚少,甚至是一无所知,孟青夏也从未想过,她一介“专家人才”,如今会沦落为小儿学字的田地。

这几日的天气已经渐渐地暖和了起来,孟青夏虽然没有再与白起谈论起栾崖岭之事,但白起似乎也早已心中有数,只是这几日白起几乎没有任何要动身回封地的动作,大军仍驻扎在原地,一休整就是好几日,孟青夏也摸不清白起到底是如何想的,这一想,孟青夏的注意力又难免分散开来,她已经蹲在地上好些时候了,手里握着一根木头,沙地上歪歪扭扭奇形怪状的符号已经写满了一地,抹平了又写,写满了又抹,湛在白起身边应该是最得力的部下之一,如今竟然也大材小用,亲自陪她站在暖洋洋的太阳底下练字,时不时还出言指导几句,这个孩子很有天分,聪明得很,可按照白起大人的意思,湛也只好将那副欣赏的表情收敛起来,总是嫌弃地要求孟青夏做到更好:“你应该多用点心,你看,你又走神了,白起大人回来了,你可就惨了,要知道,白起大人对你,可比我对你要严厉得多了。”

白起……

这两个字眼似乎总能刺激得精力分散的孟青夏回过神来,她低着头,双腿蹲得有些麻了,索性一屁股坐了下来,白起要在这里驻军好些日子,好在这附近似乎生活着迁徙至此的游牧部落,那日给孟青夏看病的妇人,就是那部落里请来的会些医术的牧民,那妇人那,恰好有些衣服,便改小了,穿在了孟青夏身上,但即便如此,出门在外,条件不比在王城里,孟青夏不得不时刻注意着将自己收拾干净些,若是再弄个灰头土脸,可未必会有那条件让她洗澡换衣服,若不是此刻真的蹲得太久了,她也不会累得一屁股在脏兮兮的沙土地上直接坐了下来。

别说孟青夏不好受了,就是湛也没好受到哪去,作为白起大人的得力部下,湛亦是出身贵族,又是夏后氏出了名的勇士,他的那些部下们,对他颇为敬佩,但此刻,他却陪着一个半大孩子耗在这,“教”她学习他们的文字,这让湛时常在他的部下面前颜面尽失,陪着孟青夏站在那,湛恨不得能将自己的脸都遮盖起来,以免让人笑话。

孟青夏学得的确很快,白起大人既然特意嘱咐湛来教她文字,足以表明白起大人对她的格外恩赐,毕竟就算是贵族中,也有一大把人不懂得这些文字,更不必说那些平民和卑贱的奴隶了,通常只有在身份尊贵的统治阶级中,祭祀或是军事抑或是政事上,才会使用到文字,就算平民想要接触到这些文字,恐怕也未必能有机会,无论是承载文字用的甲骨或是布帛,无一不是珍贵无比的,平民可没有那样富裕的能力。

这小奴隶若只是一个小奴隶,根本没有必要学会这些文字……

“你又走神了,我亲爱的小奴隶,看来你是忘了,白起大人可是说过的,要亲自检查你学习的成果,你又忘了,昨天白起大人是怎样惩罚你的吗。”湛一副痛心无比的样子,心中却无不是怨言,这样的小事,本不该由他湛亲自出马,这小奴隶,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不打不骂,又该如何让她好好专心做自己的事呢,这种事,若不是阿修和阿观那两个家伙伤得太严重了,看着这小奴隶的工作,本该由他们来做。

湛这话明显是戳到孟青夏的短处了,无论他说什么话,这个小奴隶也总是没听到一般,有时候可以将湛都气得不轻,可也总拿她没办法,听说昨日白起大人亲自考了她学习的成果,最后罚得她直到今天握着小木棍的手都有些发抖,白起大人是个了不起的人,无论做任何事,他都是无比杰出的,就算是当老师,白起大人也绝对是最优秀也最严厉的一个,这个小奴隶,昨天只怕被罚着写了一夜,到现在都仍心有余悸,恐怕也正是因为精神状态不大好,这小家伙今天才会频频走神,有时候,甚至握着小木棍直接坐在那睡着了,看得湛好几次都是哭笑不得。

湛提到了白起,孟青夏不禁更是满肚子郁气,分明应该是形势最严峻的时候,白起应该忙得不可开交才是,就算他能将事情处理得游刃有余,但姒纵之事,难道不该令他感到烦心吗?可昨日,白起却亲自陪了她一整天学习之事,白起是个极其严厉的老师,对她可不客气,若是错得太厉害了,白起罚她也罚得极狠,可她的事,和如今的形势比起来,难道不是应该是件无关紧要的事吗?!

孟青夏的眼皮很沉,练字的手也几乎握不住小木棍了,湛苦口婆心的劝说在一个连眼皮都睁不开的人面前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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