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楙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张红色的请柬,得意的在手中扬了扬。
“你从哪里弄来的?”曹节见夏侯楙手中拿的,正是最近在许都一柬难求的孔府请柬。
“是孔少府发给我的呗,”夏侯楙看了一眼丁辰,心里终于找到了一丝平衡。
就算你战功再高又怎样,不过是个耿耿武夫而已,还不是得不到孔府邀请?
这时候曹节却撇着嘴道:“吹牛,说实话,你那请柬哪来的?你要是不说,我才不去。”
曹节知道,孔融乃是当今天下最大的名士之一,能让孔融发出邀请的,自然也不是凡人。
以夏侯楙的学识,根本不可能受到孔融的邀请。
“好好我说,我说,这请柬是城东许郎的,只不过许氏家贫,想用这请柬换钱,所以我便花了两千钱从他手里买来了,反正这请柬上又没有名字,孔府奴婢也是认柬不认人,拿着自然就能进去。”
夏侯楙终于说了实话。
其实并非所有人都有闲心去参加那所谓的文会,所以便有些人得到请柬之后当门票卖。
甚至出现了黄牛倒票。
反正像夏侯楙这种贵公子不缺钱,缺的只是用来装逼的身份。
去参加过孔融办的文会,说起来逼格要提升不少。
“这一张请柬能带两个人进去,节儿妹妹,到时你换上男装,跟我一起去就行,”夏侯楙道。
曹节道:“既然能带两个人,那你连子文哥哥也一起带进去呗。”
“那可不行,另一个人我已经答应带仲权了。”
“既然这样,那你再带别人吧,我也不去了。”
“别呀,节儿妹妹,这可是我专门为你留的,”夏侯楙看了丁辰一眼,心里一阵酸溜溜。
好不容易有约曹节单独外出的机会,结果她还要带上丁辰,自己怎们这么欠?
“好好好,”夏侯楙只得妥协道:“我把仲权给推掉,带你们俩进去。”
看着夏侯楙不情不愿的样子,丁辰心里感到好笑,这种时候不能退缩,就要强人所难,怎么了?
虽然他作为籍田令,可以直接去问皇帝要请柬,毕竟他为皇帝多收了那么多收成,难道还换不回来一张请柬?
可是偏不,就故意恶心夏侯楙。
最终夏侯楙垂头丧气的走了,家宴还没有邀请到他这一层。
花园中只剩下丁辰和曹节,突然,就见花丛中有个瘦小的身影躲躲藏藏。
“子丹,你躲什么,”曹节走过去,把十一二岁的曹真给拽了出来。
曹真年纪小,又是养子的身份,所以在司空府中很自卑,平常总低着头,说话细声细气的。
谁能想到这个羞涩的小男孩儿,后来成长为曹魏的中流砥柱,是唯一能同时压制诸葛亮和司马懿的猛人。
他要不是英年早逝,司马懿得永远苟下去。
“子文哥哥,这次你又打了胜仗是么?”
曹真站在丁辰面前低着头,小声道:“我想跟你学打仗,你跟我讲讲这场仗怎么打的好不好?”
“你想学打仗,难道你父亲不教你?”丁辰感到纳闷儿。
曹操对晚辈的教导很严的,就连他这个内侄儿都被逼着背了半个月的诗文。
曹真就算是养子,想学打仗那是好事,曹操也不可能不教。
他却不知道,大多时候曹操只注重结果,只关心晚辈站的有多高,却从不关心晚辈向上爬的有多累。
能让曹操注意怎么往上爬,并且亲自盯着被诗文的后辈,屈指可数。
曹真委屈的道:“父亲只是让我背兵书,《孙子兵法》、《六韬》、《尉缭子》、《司马法》,我都快要倒背如流了,可是我感觉一点用处都没有。
我觉得会背兵书,也未必会打仗,要不然名将就太好练成了。
子文哥哥,我想拜你为师,不知道你肯不肯收我。”
曹节取笑道:“子丹,你拜子文哥哥为师,那不是乱了辈分?”
“只要能学到师父的一半本事,就算让我降一辈我也愿意,”曹真认真的道。
曹真幼年丧父,虽养在曹操身边不愁吃不愁穿,但心底的自卑却是无法避免的。
他心里知道,自己无法跟曹丕曹植这些真正的公子相比,自己只是一个比下人稍微高一点的伪公子而已。
最好的前途就是能去军中从底层军官做起。
可是丁辰的横空出世,让他昏暗的人生里看到了一束微光。
丁辰不过是义父的内侄儿,固然这个身份在内宅中也不低,但丁辰获得义父的赏识,成为义父面前最为得意之人,靠的是身份么?
不,他靠的是卓越的战功。
曹真相信,只要自己能学到丁辰一半的能力,就能让自己挺直腰杆做人了。
所以今天才鼓起勇气,想来拜师。
丁辰拍了拍他那瘦弱的肩膀和蔼的道:“不用叫师父,其实打仗我也是门外汉。
不过有句话你说的很对,兵书不可不读,但不能尽信兵书,要不然就成纸上谈兵了。
你若是想跟我探讨,随时去我府上找我即可。”
“真的?”
曹真眼睛一亮,在他看来,丁辰所说打仗是门外汉完全是自谦之词,门外汉能立这么多战功?
这一年来,丁辰成为曹氏集团最为耀眼的将星,谁都无法与之相比,这是一个门外汉能做到的?
“师父,不,子文哥哥,那我以后就常常去找您,您有什么琐事需要跑腿的,直接安排我就行。”
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