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没有脑仁,关我什么事,”丁辰看着牛金离去的背影,淡淡的说道。
魏延瞪大眼睛,奇怪的道:“主公,他看不起你啊,你不生气么?”
“我难道还需要他一个屯田军官看的起?”
丁辰风轻云淡的道:“老魏你记住,虚名是最不切实际的东西,没有任何用处,注重过甚,反而会深受其害。
所以我的人生信条就是,‘苟全性命于乱世,不求闻达于诸侯’。
这句话的精髓在于一个‘苟’字,你要仔细体会。”
魏延目瞪口呆,“大丈夫谁不想建功立业,名动四方。不闻达于诸侯,做了也没人知道,那干嘛要做?”
丁辰耐心的解释道:“我不是说不做,只不过没必要做的人尽皆知而已,那样以后好处多多。
比如说你老魏,武力还不错,若没人知道你的名声与实力,仅仅把你当成一个普通军卒,敌将是否会对你轻视?
在你与敌将对阵之时,突然展露实力,是否就能杀对方个措手不及?”
魏延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道:“主公的意思,是让我扮普通军卒?”
“到时连我也扮成普通军卒,”丁辰意味深长的道:“既然牛将军那么厉害,就让他在前面率领队伍吧。”
魏延挑起大拇指,佩服道:“明白了,主公果然是苟。”
丁辰笑了笑没有答话。
虽然是在曹氏地盘内押运粮草,但是谁知道会不会有人图谋不轨。
若穿上一身将军的盔甲走在前面,虽然很拉风,但也就成了个活靶子。
这种傻事丁辰才不愿意干。
第二日便需启程。
丁辰跟魏延全都换上普通枪骑兵的服饰,来到校军场。
牛金倒是一身武将的打扮,虽然他只是屯田都尉,手下军兵也都是屯田军。
他见到丁辰二人的扮相,更是加深了这是个胆小如鼠,前来混军功的贵戚子弟印象。
这种事情见得多了,没有什么可奇怪的。
只是帮不上忙不要紧,只求对方老老实实待在队伍里,别瞎指挥给他添乱就好。
牛金一声令下,队伍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运粮马车有一百多辆,排成一条逶迤的长龙。
押送的队伍有五百步卒,又有二三十个枪骑兵来回穿梭照应。
牛金一马当先,走在烈烈风中,望苍天,四方云动。
丁辰则跟魏延混在枪骑兵队伍里,除了魏延那一把大刀显得有些突兀之外,没人知道这位普通骑兵,才是这支队伍的真正主帅。
马拉着车走的很慢,一天行了才不到百里,到了颍川郡的边境,再往前走便是陈国的长平县了。
太阳已经落山,队伍只能在这野地里安营扎寨,军兵开始埋锅做饭。
此地距离与袁军对峙的苦县前线还有不到百里的样子,所以就算休息一晚,明天天黑之前粮草也能运到了。
丁辰坐在一个普通军帐里,魏延鬼鬼祟祟的溜进来,小声道:“主公,有人在跟着咱们,大概是敌方细作。
看来有人要对咱们军粮图谋不轨,要不要我去除掉?”
“去吧,”丁辰点头道:“等天黑了再动手,务必一网打尽,不要留下漏网之鱼。”
“得令,”魏延信心满满的道:“一个也跑不了。”
运粮的马车聚集到一起,军兵们围成个大圈,将马车围在中间。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空中新月如勾,夜凉如水。
……
距离曹军营地二里左右有一片小树林,旁边有条壕沟。
此时沟里围坐了十个黑影。
他们都是清一色的健壮青年,身着黑色衣服,其中有五个人腰中挂着数个瓷罐,瓷罐里面盛满了火油。
另有五个人背着弓箭,腰间箭囊的羽箭头上都绑着油浸的麻布,只要点燃麻布,射出去就是火箭。
十几个人低声窃窃私语,摩拳擦掌,显得颇为兴奋。
“梁将军说咱们今夜要是能烧掉曹军粮草,会奖赏咱们每人万钱,且每人一个陈国美女,你们说将军会不会反悔。”
“应当不会,咱们家主公攻下来陈国也只是为了抢粮,又不是真的要治理,这陈国的女人不赏赐给咱们,留着又有什么用。”
“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听说这陈国富庶无比,女人们都养尊处优不干活,个个养的细皮嫩肉,一掐就出水,要是能赏赐我一个,以后我每天只做四件事,一日三餐。”
“这不是三件事?”
“你仔细听清楚,是一日三餐,”说话之人是个背着弓的弓箭兵。
他斜躺在沟槽的斜坡上,眼睛明亮的看着天空,脑海中畅享着未来。
他们筹划的很好,待到半夜等曹军不防备的时候,偷偷摸过去,派身强力壮之人把火油罐远远的抛到曹军粮草车上,火油四溅。
然后弓箭兵用火箭把粮草点燃,趁夜逃脱。
仅仅出动十个人,便烧掉曹军粮草,这等功劳,就算每人赏赐万钱,再加一名美女,也丝毫不为过。
对他们来说,干上这一票,便有钱有媳妇了。
这时候旁边有人不屑的道:“要我说,这年月有钱有粮才能活下去,要女人干嘛,还浪费一口人的粮食。”
那弓箭兵叹息道:“你是不晓得射手的苦啊。”
“是,射手是挺痛苦的,身边没个女人,终究不是个家,”旁边有瘦脸弓箭兵产生了共鸣。
“你想要个什么样的女人?”先前那弓箭兵问道。
“不管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