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言不惭!”
路尼嘶吼着,对于史昂所说的一切,他只觉得可笑,却又感到无比的愤怒。这家伙居然想要打到哈迪斯大人?这句话哪怕只是说出来,也是对那位大人的最大不敬,是最最无可恕的罪孽。
他左手持着描述着无数人“历史”的巨大的“圣书”——“冥界之书”,他的右手不知什么时候拿出了那条漆黑的长鞭。
与其说是长鞭,那更像是某种野兽的尾巴。那也的确是尾巴,是他这件天英星炎魔冥衣的尾巴。随着路尼举起这条漆黑的长鞭,长鞭像是被点燃了一样哪怕是在这最恐怖的冰地狱中也燃起了灼热的火焰。
这长鞭是用来惩戒罪人的酷刑,他要让史昂这个大逆不道之徒体会到炎魔的烈焰焚烧之苦,也要让他在炎魔的烈火中化为灰烬。
路尼的目光落在了左手之上展开着的“圣书”上,他的神色看起来淡然无比,似乎要随意的挥舞起右手的长鞭。路尼也的确随意的挥舞起了自己手中的长鞭,然后他那炎魔的长尾横扫间,落在了史昂的腹部。
“这本书里说。”路尼的目光落在了史昂的身上,他看到了史昂燃起了的小宇宙光辉是那般璀璨,然而他并不畏惧,他只是淡漠的说道:“星屑旋转功是你自创的招式,但是在使用的时候会有一瞬间的间隙,这是一个致命的弱点,你不知道吧?”
只是一瞬间,长鞭击中了刚要发起进攻的史昂的身体,也击中了在过去的战斗中早已变得伤痕累累的白羊座黄金圣衣。一瞬间过后,史昂的身体出现了无数的伤口,血液从那伤口汩汩流出,然后透过白羊座黄金圣衣的裂痕流了出来。
下一刻,史昂摔在了冰面上,红色的血液很快就将浅蓝色的冰面浸染,于是冰面开始变得妖异起来,像是红色的水晶一样,动人心魄。史昂虽然从“冥界之书”记载的一个个罪孽中超脱了出来,然而他的一生依然在“冥界之书”的记述下。
凭借着这些记述,路尼甚至成为了比史昂自己还要更加了解他的存在,所以他很轻易的就可以领悟到史昂每一个动作的意义,也能够从史昂的举止之间寻觅到那一丝微不可查的破绽。
史昂的身体在过去的战斗中留下了这样那样的伤痕,这些伤痕看起来没有丝毫的联系,却早已遍布他的全身,而今路尼只是出了一招,但是这一招足以致命,就像是玻璃之上出现了一丝裂纹,只要轻轻一碰,诺大的玻璃便会粉碎。
史昂的目光呆滞的看着天空,他的脑海依然回响着不久前的画面,不断的重复着路尼的长鞭落在自己身上的瞬间。这个致命弱点,就连他自己都一直都不知道啊!
凭借着“圣书”的记载,路尼难道可以预判他所有的动作吗?如果是这样的话,他还能凭借什么获得这场战斗的胜利?
史昂的意识已经开始变得模糊起来,他试图站起来,可是他却发现自己的意识和自己的身体像是分离了一样,无论如何努力,他都无法成功的控制自己的身体站起来。
刚刚点燃的所有热情都好像在一瞬间消失,他的目光落在了冰面上,看着冰面被自己的血液浸染的红色水晶一样的姿态,他合上了自己的双眼。
难道一切都这么完了吗?这血液要流干了吗?就像那个时候一样已经回天乏术了吗?史昂心中一阵悲哀,回想起那个时候稚嫩的自己在路尼的长鞭之下差点死去的画面,那个时候,前辈们的圣衣拯救了自己的生命。
而自己,既没有为下一代做什么,也没有报答上一代的恩情,却要到在这里了。
这一刻,史昂只觉得身穿白羊座黄金圣衣的自己和多年前那个山洞中瘦小的身影重合了一样,血液不断的从自己的身体流出,体温不断的下降,意识逐渐陷入永恒的黑暗。那个时候,他的恩师白礼拯救了他,可是现在,在这冥界深处的冰地狱中,又有什么人能够拯救他呢?
“不行!”
恍惚间,有什么人在低语,那声音像是从天边传来的一样飘渺。史昂的心中升起了一丝困惑,为什么自己会听到这样的声音呢?在这毫无人烟的冰地狱中,为什么自己会听到什么人的声音?
“不能让这血液白白流干!”
似乎又有什么人在他的耳畔低语,史昂的心中只觉得一阵晴天霹雳闪过,这声音的确是出现在了他的心底,并不是他的幻听。史昂蓦然睁开了双眼,他的目光所及之处只是被自己血液浸染的红色冰面,然而,他开始试图让自己的目光看向远方。
“绝不能死在这种地方!你可是……连接着过去和未来的重要的人啊!”
那古老的声音继续在耳边回荡,就像那个时候在山洞中一样,那些古老的战士们的声音在自己的耳畔回荡着。史昂的目光落在了远方的黑点上,那是古老战士们的头骨,是他们在低语吗?
史昂的心中一凛,这些声音的主人哪怕早已不知道被封印了多少年,可是他们这些的古老战士们依然在对自己这个后辈低语,激励。哪怕他们什么也做不到,可是他们残存的精神却依然支持者他。
他也想起了自己的老师——祭坛座的白礼。在哈迪斯城的时候,他的老师白礼凭借一己之力封印了睡神修普诺斯,那样的画面是如此的清晰,清晰到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时候看着所有画面的发生。
这个世界,这个时代是无数人用性命拼出来的,是他的老师和伙伴们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