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地说完这一番话,李儒潇洒地收了剑,负手而立。
原以为这一番帅气的举动必定大大震慑众人,孰料众人只是微微诧异了一下,旋即神色如常。
这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不由让李儒心中别扭得慌,眉头拧巴在一块,加重语气道:“我说的话,你们听见了没?就没点表示?”
一听这话,城守尉脸上肥肉挤成一团,一拱手,笑眯眯地说道:“早就听闻太子殿下英勇不凡,今日一见,果然如此,下官佩服,佩服!”
“是啊,太子殿下刚才那一剑可太帅了!”
“一剑之威,断石切金,怎一个厉害了得!”
……
众人这一番连吹带捧,李儒心中更别扭了:是你们是傻子,还是你们把本太子当傻子?!
他不由勃然大怒道:“少跟我在这里嬉皮笑脸,这招对我没用!明天让百姓分批进城,开仓放粮,如有不从者,杀无赦!”
“哎!太子殿下息怒,这点微末小事,何足挂齿,不就是开仓放粮嘛!好说,我这就安排下人去办!”
城守尉不紧不慢地说道,眼神朝着周围人瞟了一圈,众人一见也都纷纷答应,拍着胸口保证道:“对对对,只要是太子殿下的吩咐,我们这些小的哪里敢不从啊?”
“绝对听从太子殿下的安排,太子殿下让我们往东,我们不敢往西,让我们抓狗,我们不敢撵鸡!”
……
一番话说的李儒心中狐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但见到众人都这样保证过,他也不好再说。
城守尉张罗着要掌柜的再上一桌菜好吃好喝伺候着李儒,李儒一听,这还了得,这不是跟这群家伙同流合污了么!
赶紧推辞掉,出了星月楼,直奔城门。
寒风骤起,冰天彻地,一呼一吸吐出浓重的白霜,想着城外那些难民们要熬过这样的日子,李儒心中就有些难受。
到了城门前,勒马悬蹄,喝道:“开门,我要出城!”
守城士兵一见是李儒,不敢阻拦,赶紧放行。
李儒快马出了城门,到了先前与难民约定好的地方,果真见到黑压压一片难民挤在一处,报团取暖。
听到马蹄声,难民们都纷纷探着脑袋张望,见到是李儒,脸色大喜。
“太子爷,您来了?!您来了我们大家伙就有救了!”
望着难民们脸上的喜悦和期待,李儒深感责任重大,一点头,斩钉截铁道:“难为大家伙了,再委屈你们一晚上,明天你们分批进城,领粮食!”
“只要入了城有粮食,莫说是一个晚上,就是十天半个月我们也能熬得住!大家伙说是不是?”
“是!”
齐齐的欢呼声,听得李儒心中怪不是滋味,想到城中那些蛀虫,气的牙咬咬。
再与难民们约定一番,这才带着愤懑的情绪回了城。
下榻的府邸已经安排好,一天奔波下来,着实有些困乏,胡乱吃了一些东西,打算休息。
正这时,却见李笑冉笑呵呵地领着一个奇怪的人走了进来,看到这人,李儒不由眉头大皱。
之所以说是奇怪,乃是因为此人长的是肥头大耳,白白胖胖,与城外那些面黄肌瘦的难民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偏偏是这样的人,穿得却是一身破破烂***难民更甚,就是跟丐帮九袋长老的打扮拼起来也丝毫不落下风。
再见他头上抹着红色的油彩,怪异得很,整张脸看起来就好似蘸了辣酱的大蒜头,一个黝黑的破篮子提在手中,每走一步都要发出“吱呀吱呀”的怪响,仿佛随时都可能散架一般。
一番打扮,着实让李儒心中卧槽不已:这小丫头,上哪里找来的这么一个极品?
“怎么回事啊?半天没见你人,跑哪去了?这人是谁?你在哪里找到他的?”
眼见着李儒说话时那一脸戒备之色,李笑冉不由神色莫名,嘟囔道:“你干嘛啊,这么凶!我就是听说这洛川城美食多,找吃的去了,这也有错吗?这人是卖小吃摊的摊主!”
小吃摊摊主?本太子咋就这么不信呢?!
瞪了一眼李笑冉,没管她,李儒摸着下巴,走到那小吃摊摊主面色,阴着脸,审视一番。
眼见摊主目光躲闪,似乎有意回避,李儒冷哼一声,问道:“你是何人,为何打扮如此怪异?”
“太子殿下,小的,小的就是个摆摊卖小吃的!对,卖小吃的!”摊主支支吾吾道:“家里穷的揭不开锅了,没办法才打扮成这样。。”
“卖小吃的?可我看你白白净净,一看就是没经过风吹日晒的,你唬我呢?”李儒不屑道:“家里穷的揭不开锅,还能养出你这么个白白胖胖,肥头大耳的死肥猪?你可别跟我说你家里是被你吃穷的!”
摊主一听这话,咕噜一声咽了咽口水,低着头,不敢接话。
李儒一见他这怯懦的表现,愈发断定此人绝对是在撒谎,当下语气加重:“你说不说?真当本太子是能随便忽悠的?”
说话间,“铮”地一声拔出手中尚方宝剑,摊主一看,吓得屁滚尿流,赶紧跪倒在地,磕头求饶。
“太子殿下,切莫动手,小的招了,小的全都招了!”
“小的是城里永安粮行的掌柜,今儿个宴请太子殿下您吃饭的时候我也在场,怕您认出来,这才以油彩画了脸!”
“小的不是有意这样打扮,乃是受了城守尉的命令,他让我们这些掌柜的打扮地凄惨一些,明天带头向太子殿请命!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