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你?”常苇冷寂笑道:“你生与死不过是我一念之间,与其让你死在这朝堂,让陛下和我黎幽道宗背上莫大骂名以外又有什么好处?”
“倒是不如让你亲眼瞧着长孙忘情失败来的更加爽快!”
赵欣面露不悦,他已习惯了恣意杀伐,常苇的话却是让他本想杀了这老兵的念头,宣告暂时终结。
至于忤逆黎幽道宗真人?
以他胆魄,自然不敢。
话已说到这份上,老兵冷哼一声走出朝堂,怀中揣着由赵欣亲笔书写的诏书。
走出朝堂以后,他立刻马不停蹄地直奔北氓域。
数日以后,他终于有惊无险地抵达北氓域。
这几日郑州倒是过的格外平静。
长孙忘情颇为繁忙,退婚一事便就搁置下来。
每日在那简陋庭院中瞧鱼倦容起舞,也算是一种享受。
只可惜那曲径通幽处的滋味倒是一直无暇品尝。
鱼倦容是有这个心的。
就是不知为何,长孙忘情总派重兵看着郑州。
稍有亲密举动,北氓重兵就会发出刺耳声音,令二人被迫冷静下来。
烦人的很。
而今日,长孙忘情召集所有人在北氓域皇宫聚集,为何事如此隆重,倒是没说。
不过郑州已经大致猜出长孙忘情想干什么了。
算算时间前去东京城送信的特使也应该回来了。
今日小聚八成就会决定玄甲苍云军的未来。
而今之势,大战绝无停滞之可能。
故,这小聚八成也是一场誓师大会,为推翻大宋政权专门而做的。
对此郑州并无太大波动。
赵欣看了自己的信绝对不可能继续龟缩不出。
再者说赵欣背后还有黎幽道宗推波助澜,那就更不可能和解了。
他现在巴不得大宋越乱越好。
只要自己一死,任何大战都会立刻戛然而止,也能少些无畏的牺牲,对中广域来说,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对中广域平头老百姓来说更是一件足以建庙的大功绩。
可能是因为前世的郑州来自于一个颇为安定团结的国度,故而对战争还有无畏的死亡,或多或少有些抵触亦不赞成。
来到北氓域皇宫,人已经聚齐,只剩下郑州一人未来。
郑州落座以后,长孙忘情道:“赵欣已看过我们的战术,陈桥你来说说,在那朝堂之上赵欣是如何说的?”
陈桥就是那特使老兵的名字。
“赵欣起初惊慌,便将此信交给如今的大宋监国,黎幽道宗修炼者常苇。”
“常苇看过以后,向赵欣表示黎幽道宗可以出面帮大宋渡过难关,不过事成以后,黎幽道宗要西北三郡的土地!”
陈桥说罢,皇宫内群情激奋起来。
黎幽道宗这是欺人太甚,仙门虽强,可平时也没做过找大宋索要土地这种事。
“赵欣不会真把西北三郡许给黎幽道宗了吧?”
陈桥点头:“不仅给了,而且还想给更多。”
郑临沅暗暗握紧拳,西北三郡对大宋来说战略意义非凡,既是挡住北氓域的第一道关隘,也是大宋吞并积粮之地。
他想过赵欣已经失去了大宋脊梁,却没想到这人已经卑躬屈膝到这种程度!
“畜生!”就连一向冷静的长孙忘情也是道出一句脏话。
郑州缄默不语可对赵欣此举也是深恶痛绝。
先不说土地有多金贵,将西北三郡交给黎幽道宗以后,郡内的子民又该如何?
以黎幽道宗之气焰,绝不可能允许平凡之辈居住在自己所辖领域之中。
将他们赶走又太过麻烦。
最简单快捷的方式便是尽数杀完。
赵欣不可能没想到这一点,可能在他当时看来,只要自己皇位能保住,仍旧是名义上的中广域共主就足够了。
其他人的死活与他何干?
郑临沅离开东京城以后,算是撕掉了赵欣最后一块遮羞布!
“对了,常苇还让赵欣手写了一封诏书让我带来!”陈桥道。
天子亲笔手写的诏书,他们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须知道天子代表着至高无上,平时很少动笔,圣旨都是交由太监代笔。
批阅奏折时也不过是评点一二。
像今日这样手写诏书这等事,在大宋千年历史之中从未出现过。
“看来大宋对咱们还是颇为重视的。”
陈桥冷哼道:“若如此便就好了,此诏书是由常苇口述,赵欣记录,千年以来,我大宋天子何曾如此低微过?”
此一言又卷起千层风浪。
赵欣每一次都在刷新着自己的下陷。
长孙忘情面无表情道:“将那诏书给我看看。”
陈桥点头,将诏书交给长孙忘情。
长孙忘情掠了一眼,转而交给距离自己不远的郑临沅。
郑临沅看过以后诸多大儒以及玄甲苍元军的大将们纷纷传阅,最后才落到郑州手中。
郑州看过以后,不由说道:“黎幽道宗这也太猖獗了吧?”
诏书很长,但总结起来就一句话:若降可给自绝之机会,若不降大宋再无玄甲苍云!
“统领,我提议咱们今夜就动身前往东京城!”
“这些黎幽道宗的牛鼻子老道太过嚣张,真当我们玄甲苍云是吃素的?”
“雁门铁骑守得住大宋江山,就能踏的碎黎幽道宗!”
一众黎幽道宗大将纷纷说道。
长孙忘情稍作思忖后点头:“将这诏书制出数十万份复刻品交给北氓域和雁门关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