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忘情面色铁青,还没等她开口,郑临沅就率先说:“州儿不准胡说!”
这么多玄甲苍元军大将盯着,郑州还敢直接拒绝长孙忘情,他是想被护主心切的玄甲苍元军将士撕成碎片吗?
果不其然,郑州话音未落,那些个对长孙忘情忠诚到近乎发指的大将们,均是恶狠狠地盯着郑州。
要不是现在还有郑临沅压阵,他们可能早就已经按捺不住,直接恶语相向了。
莫看郑州是郑临沅的儿子,又是一众大儒钦定的中兴之子。
可在玄甲苍云军将士眼中,他还是配不上长孙忘情。
或者说,这天底下配得上长孙忘情的人还没出生。
听到郑州所说,鱼倦容长出一口气。
只要郑公子不答应,此事就绝无成功的希望。
长孙忘情也调整好了心态,开口说:“此乃家父夙愿,订婚后并不完婚,你再找小妾也与我无关,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即可。”
她以为郑州不答应订婚是还没玩够。
其实郑州本来就是这个心态,可在长孙忘情面前,在众目睽睽之下,可千万不能展现出来。
只见郑州摇头说道:“若你情我愿,婚约也未尝不可成真,可你既然如此难为情,我也没必要非得答应你。”
“既无感情,又何必自找苦吃?”
长孙忘情不知该怎么说,她把为亡父达成夙愿甩在最前头,现如今说什么都是白搭。
“我所认为的感情应该是人如风后入江云,情似雨馀黏地絮。”
“你与我相识不过数月,何必因为一纸婚书便要改变自己。”
“我想,你父亲最大的夙愿并不是婚约,而是希望你能活的恣意快活。”
“所以这订婚我不能接受,而那婚约也就当它从未出现过。”
郑州言罢,所有人都明白了他的意思。
长孙忘情若只为了一纸婚约,只为了先父夙愿,郑州也没必要与她相守此生,那不是感情,只能是凑合。
谁都做过寻一人相濡以沫的梦,所以每个人都特别能理解郑州的感觉。
“唉。”郑临沅垂头叹气,长孙忘情提议要订婚之前找过他,当时郑临沅兴奋极了,以为自己即将要抱孙子,想也没想就答应下来,
事到如今他才想起来,从始至终郑州都是非常敌视这婚约的。
长孙忘情难掩怒容:“那婚约是你父亲与我父亲订下的,我也是看在先父和郑叔的面子上才答应与你订婚,若是不然,你早就已经死在黄渡镇了!”
郑州凌然不惧,徐徐说道:“那我就更不能答应了,无上真挚在你眼中却是怜悯,你这样的人还挺可怜,或许你永远不会明白怦然心动是何种滋味,那婚约框不住我,却框住了你。”
开玩笑,郑州最不怕的就是死亡威胁。
有种你别威胁,不服就干死我!
长孙忘情反问:“你怎么知道我不知道怦然心动是什么感觉?”
郑州八卦之心燃烧:“难不成像你这样的人也有怦然心动的时候?”
长孙忘情不受控制地想起那日在朝堂上的郑州,在国子监与耶律怵机坐而论道的郑州。
那怦然心动的感觉,她好像有过。
长孙忘情点头。
郑州笑道:“既是如此,那我就更不该与你订婚了。”
“你有愿相守此生的人,跟着我算怎么回事?”
“你这行为是对不起自己更对不起我!”
“我郑州的女人应该只且只能爱我一个!”
长孙忘情几欲开口告诉郑州,可都有些说不出口。
郑州这时踱步来到郑临沅身前:“将那婚约拿出来。”
郑临沅警惕起来:“你想做什么?”
郑州:“拿出来就是。”
郑临沅不为所动:“不给!”
郑州:“好,那我现在就答应陈蕴。”
郑临沅脸色一垮,立刻从怀中取出已经发黄的婚约,立下这婚约的时候,郑州还没出生。
天知道当时的郑临沅和长孙公伯怎么就确定他一定是个男人。
郑州拿着婚约来到长孙忘情面前,掷地有声:“今日,我在此解除与长孙忘情的婚约,从今往后,我与她再无婚约限制,她可以追求她的幸福,我亦无需为她之孝心买单。”
说完,郑州就要伸手撕掉婚约。
刚准备这样做,门外忽然跌跌撞撞闯进一个浑身沐血的人:“将军,大事不好了,耶律信德乘机打晕我们好几个人逃了出去!”
“什么?”长孙忘情面色剧变,耶律信德可是关键中的关键。
他本身并不重要,可如果耶律信德跑到东京城,告诉赵欣和黎幽道宗北氓域已经被玄甲苍云军控制的事,那他们这支人数高达数十万的奇兵将失去本来功用!
“快带我去!”长孙忘情立刻说。
郑州瞧了眼匆匆而行的众人,把婚约揣进怀里,跟着他们走了出去。
话已经撂了出去,长孙忘情也心有所属,婚约有与没有关系不大。
众人来到关押耶律信德偏远,满地都是士兵尸体,庭院内满地狼藉。
长孙忘情观察士兵身上的伤痕:“这的确是耶律信德的手段。”
“咦……”周兴邦却摇头,蹲在地上,对着一人身上的衣物出神:“应该不止有耶律信德一个人,至少还有一个或者两个仙门修炼者协助他离开!”
“你们瞧这人身上的衣物,明明毫发无伤,可他的身体内部却身受重伤,只有仙术才能做到,蛮武出招必会震裂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