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州一个人的愿望何尝不是郑临沅,长孙忘情等人的愿望,只不过,太难太难,大宋千年历史不是没有明君想过开疆拓土,最终的结果是折戟成沙。
北氓域暂时归拢过大宋掌管。
可也只是附属国的关系而已。
北氓域从未真正属于过大宋。
东皇域就更不用求了。
人虽然不多,可实力超强,大宋付出血的代价,才将他们挡在疆域外。
西方淡泊,可也并非泛泛之地,在信仰佛法的世界,但凡有人试图挑战活佛权威,西天域所有人就都会团结起来,共抗强敌。
他们的团结,是大宋无法统一两域的原因。
南方凶险诡谲,大宋士兵不擅长水战更不擅长在泥沼中作战,所以作罢。
可能是因为造物主的恩赐或者有意而为之。
不知什么原因。
沧元界五大疆域看似互通有无。
却从未有过一家独大的场面。
哪怕是东皇域再强,也只能在自家疆域豪横,去了别的地方同样抓瞎。
纵观中广域数万年历史,有无数人想要走出去,可真正做到者,从未有过。
郑州真的能做到吗?
郑临沅看着自己的儿子,心中荡起无尽涟漪,郑州能成为这偌大中广域的第一人吗?
他不知道。
但郑临沅确定一点,如果郑州都做不到的话,那天下就无人能够做到。
他的出现,不敢说后无来者,但绝对是前无古人的。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咱们先去东京层吧。”长孙忘情道。
郑州点头,去不去东京城其实没太大所谓,他就是想去看看赵欣现在的表情,他对赵欣这种人说不上恨,根本上赵欣也不值得他去恨。
有的时候,赵欣无所不用其极想让郑州去死的时候,郑州本身还挺开心的。
只不过他对赵欣那为了权利无所不用其极,甚至连尊严都弃之不管的行为有些恶心而已。
现在功败垂成以后,天知道赵欣又会整出什么样的幺蛾子。
像崇祯皇帝一样吊死在煤山上?
以赵欣的性格绝不可能。
活着的时候想要身居高位,将死时又想尽一切办法活着。
他什么都想要,最后什么都得不到。
入得东京城以后,往昔熟悉的一切,都没变化,不过因为心境不同,这些个熟悉的东西,却给郑州陌生的感觉。
当初他在东京城的时候分明只是一介纨绔。
现在回来,却是新主,这巨大的身份变化,着实让郑州始料未及。
唉。
要是直接能成位面之主就好了。
跟着长孙忘情进入大宋皇城。
在满朝文武大臣的簇拥下走入金銮殿。
殿中一切都还是熟悉的。
不过龙椅上不见赵欣,他被人押着,混杂在一众文武大臣中跪地高呼:万岁。
郑州瞥了赵欣一眼,恰好此时的赵欣正在抬头瞧着曾经熟悉,被他视作大宋义士的骄傲硬是被自己逼成新军领袖,他的心中就无尽的后悔,甚至都有点不敢直视郑州的双眸。
郑州冷哼一声,他赶紧低头,装作没有去看的模样。
长孙忘情颇有军营统领模样,进入以后一语未发,倒是郑临沅像走马观花般审视着所有人。
有的人是他的晚辈,有的人是他曾经的幕僚,也有的人是他的学生。
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有个相同之处。
那就是曾经都做过落井下石的事情。
曾经郑州和郑临沅要是在被关押之前,他们之中有一批人能够仗义执言,可能结果都不会这般颠覆。
时势所趋,选择真的大过努力。
长孙忘情站在龙椅前,没坐上去,新朝虽然已经是大势所趋,不过谁做皇帝还没定下来,所以她并未染指龙椅。
“赵欣,你可知罪?”长孙忘情质问。
赵欣慌神,罪?他有什么罪?
堂堂天子做什么都是正确的。
但他现在的身份可不是什么天子,而是随时都会丧失生命的前朝余孽。
赵欣不敢说出心中最直观的想法,跪着往前挪了几步,在长孙忘情脚边,哭着说:“知罪知罪,我不该负隅顽抗,不该引来东皇域的修炼者,不该让玄甲苍云军损伤这么多士兵,但长孙将军你相信我,我也是逼不得已,如果可以选择,我绝对不会这么做的。”
“唉。”长孙忘情摇头叹息。
赵欣到现在为止都还不知道自己错在何处。
他甚至都没觉得自己错了。
跪地求饶是因为想要命。
疯狂认罪也是如此。
这人彻底没救了。
假若赵欣现在能表现出哪怕一丝愧疚,毫无威胁的他,说不定还能苟延残喘几年。
长孙忘情给他的机会,他终究还是没有把握住。
“此几点不叫罪。”长孙忘情冷漠说道。
赵欣面上露出一抹窃喜。
她以为长孙忘情并不打算赶尽杀绝。
可随后,长孙忘情就用凌厉地语气说道:“你之罪责,我罗列了十条,你且听听在不在理。”
赵欣惊了,自己竟然有这么多的罪吗?
他几乎毫无感觉。
长孙忘情心中早就已经打好腹稿:“十宗罪其一:骄奢淫逸,放任黎幽道宗为祸一方。”
“十宗罪其二:强征赋税,百姓苦不堪言。”
“十宗罪其三:自顾享乐,背弃民生,从不顾民怨。”
“十宗罪其四:妄杀忠良,令忠义之士寒心。”
“十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