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真赋的人,才会如此。
“兴邦前辈是觉得大宋诗坛若是曾有过这么精妙的词,您会不知道?”
“确实。”
“这词应该是今天才做的。”
“但仅凭这词,并不能证明什么,若侥幸,胸怀稍光些的人也能做出来。”
周兴邦还在嘴硬。
郑临沅懒得解释,他相信第二首词的出现,能让嗜诗如命的周兴邦直接跪在地上。
“那我现在诵第二首词。”郑临沅刚说完,刘川乌竟抬笔道:“等我补完这首词的境。”
所谓境,很是玄妙,诗有诗的境,词有词的境,字也有字的境。
所谓书法,就是把那境给写出来。
刘川乌的境界更高,他可以凭语境改变文境,不然也做不得大宋文圣。
“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
“好!哈哈哈!好!”
“此词绝对可以流芳百世!”
刘川乌狂放大笑,挥笔溅墨,弄得所有人身上都沾了墨迹。
而这时却没有人指摘刘川乌。
他们的目光都落在刘川乌的字上,在其上,他们好似真的看到了嘶鸣着的战马和一位壮志未酬的将军。
“川乌的字又精进了,距落笔成花,只差苦修。”
“没错,咱们大宋文坛的第一个儒道至圣,怕是要出现了。”
“真没想到这机会竟然被刘川乌夺了去,这老小子的运气真好。”
在座都是大儒,自然知道刘川乌突破的原因。
郑州的词意境太高,刘川乌也是循着词句意境,方才初窥落笔成花的境界。
大儒成为至圣,比普通人成为大儒还要难。
刘川乌的这造化,值五十年寿命。
“临沅若有机会,我定当亲自感谢州儿。”刘川乌是个老实人,虽满心畅快,但还是诚诚恳恳地说着。
郑临沅大手一挥,笑道:“川乌前辈,今日的造化,可还没结束呢。”
“你准备一下,第二首词的意境可能跟第一首有点不太一样。”
刘川乌落笔点墨,道:“不用,我现在的境界,完全可以做到如臂指使。”
他既然自信满满,郑临沅也就毫不纠结地开始诵诗。
还是熟悉的水调歌头。
等到郑临沅读完,全场鸦雀无声,空白的纸上,只留下第一个字。
“临沅你老实跟我说,这两首词都是出自郑州之手吗?”周兴邦认真的问。
郑临沅反问道:“如此诗词,我要是强行套到州儿身上,他承的住吗?”
“绝不可能!”
“此词前后一千年可称无敌,你若胡说,郑州今夜就会死。”
郑临沅飒然点头:“必死无疑。”
周兴邦终于可以肯定,此诗确定是出自郑州之手。
他刚才用的是儒道特有的言出法随。
郑临沅敢接,就说明他没撒谎。
周兴邦回味感叹道:“他的诗才,超我百倍有余,再给他十年时间,大儒诗圣的雅号可能要换人享用了。”
“我现在越发相信你说的没错。”
“郑州的确有登上第九层的天赋。”
周兴邦说话时,刘川乌方才开始动笔,他刚才一直在琢磨此诗的韵味,现在虽不敢完全保证可以掌握,但也可以动笔一试。
沾墨,动笔。
与?满江红?所用笔迹不同,这次刘川乌省去狷狂,多了娟秀,字成墨汁浸入纸张时,所有人都看到不可思议的一幕。
不曾有天空的地下空间,多了一轮明月,月是江南月,在哪月下,有一对情侣痴痴缠绵,似永不会割舍般。
“落笔成花的境界,就这么成了?”
“我的天,川乌你该去给郑州鞍前马后,侍奉左右才对。”
“此等造化,你我皆羡慕不来。”
“好啊!我大宋儒道再多一员至圣。”
刘川乌还从落笔之后的意境里没有走出。
他仰头看月,憨憨傻笑,像得了心爱玩物的孩子。
他此等状态,郑临沅自然不会再诵下去。
郑州的每一首词,每一首诗,对刘川乌来说都是天大的造化。
郑临沅自然不可能摈弃这益处,兀自念诗。
“这次你们相信州儿登上传儒塔第九层了吧?”郑临沅问。
无人反驳,这两首词已经彻底征服这群眼高于顶的大儒。
“我敢说不出百年,郑州绝对可以做大宋儒道的魁首,成就那儒道至圣,也只是时间问题。”
“临沅你已想好,该让郑州走那条路了吗?”
周兴邦道:“那还用说,仅凭这两首词,他就必须入我诗坛。”
郑临沅含笑摇头,郑州的路在那里,他也不敢武断。
相比起他的忠义和胆魄。
诗词歌赋反而是小道。
“此话不宜现在说。”
“其实我今日前来,是有个不情之请想劳烦各位前辈。”
郑临沅刚说完,七嘴八舌的声音就响了起来:“直说就是,我等寄人篱下,替你分担忧虑是应该的事。”
“若是没有你,我大宋儒道早就已经衰落,你别犹豫,直言即可。”
“各位前辈都知道我的选择,州儿登传儒塔前,以留下两句立世之言,仙门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
“为保大宋社稷我不能贸然出手,所以……”
谁知道他们的注意力都不在郑临沅的话上。
而是在所谓的立世之言上。
“这两句立世之言,可入得儒经?”
郑临沅颔首:“不仅入了,在儒经中的评价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