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就烧起来了。
郑州未来得及搭话,舞女就一转之前风韵,阴狠说道:“十二夜红月立教于中广域,暗杀只是旁责,我们的真实目的是反宋复楚!”
“杀了赵橘儿对赵欣那昏君伤害极深,这道理,我们还是明白的。”
郑州皱眉。
大宋立朝前,中广域曾是大楚的天下。
曾几何时,大楚也在中广域的历史上留下过浓墨重彩的一笔。
甚至于,大宋都是建立在大楚的基础上,才有现在这昌盛局面。
这些年来,举着反宋复楚名号烧杀抢掠的民间组织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
大宋朝廷对仙门唯唯诺诺。
收拾起自家人却绝不手软。
但凡遇到谋逆组织,便会以雷霆之势,将其诛灭。
没想到,十二夜红月竟然也是谋逆叛党中的其中一员。
这事危险系数很高。
死起来应该会很快吧?
不过现在想这些也没用,看十二夜红月刺客这架势,必然会杀了自己。
但为防有失。
郑州还是把谋逆一事,记了下来。
他的猜测果然没错。
舞女不再多言,数柄匕首刺了过来。
这阵赵橘儿才刚刚拔出剑。
“大宋朝虽羸弱,却比大楚不知强了多少,那等苟苟且且,凭女人护国门的懦弱朝廷,就算亡灭,也是死有余辜。”郑州打算加把料。
她们不是举着反宋复楚的令旗吗?
郑州偏要在死之前把大楚朝最令人诟病的黑历史给说出来。
十二夜红月刺客的匕首一滞。
舞女斥道:“不要犹豫,直接杀了他。”
匕首再近。
赵橘儿已经呆滞。
她平生何时遇到过这种情况。
想到郑州即将死在自己面前,她就止不住地颤抖,像引颈待屠的小羊。
与郑州的坦然形成鲜明反差。
郑州阖上双眸。
死局已定。
再睁开眼时,他就是这位面的王者。
而就在这时。
忽然卷起风沙,刺客们本同步如镜像的攻势戛然而止,风沙不禁迷住他们的眼,还令她们的动作都滞涩如慢放。
“怎么回事?”
“哪里来的风沙?”
郑州睁开眼,果然又有幺蛾子。
“你们别着急,等我过来。”郑州匆匆说着,随即向前快步走去。
可他每走一步,风沙就盛一成。
到最后,十二夜红月的刺客们都承受不住,哀嚎道:“你不要再往前走了!”
郑州:“???”
这么没有职业操守?
难怪难成大势。
他无视刺客们的抗拒,继续往前走。
风沙止住,郑州以为幺蛾子终于结束。
却没成想。
风沙虽是停住,天穹竟是落下如瀑般的冰雹。
除却郑州和赵橘儿所在的位置,其他地方均是被冰雹覆盖。
这是搞那样?
郑州立刻转身,对赵橘儿说:“把剑给我。”
赵橘儿木然照做。
这般异象在她眼中,简直是天人下凡。
难道郑州就是天选之子?
他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保护我?
将剑给郑州以后,二人眸光对视片刻,赵橘儿能从他眼中看到愠怒。
年轻喜欢做梦的赵橘儿,不由自主地想到:
郑州本是天选之子,怕仙门针对,故处处隐忍,装出一副纨绔模样,今日被逼无奈,才展露实力。
凭他的本事保全自身绰绰有余,不惜展露威能,完全是因为我!
这样的郑州,真的好帅。
在这种环境下,还能犯花痴,她这心脏着实大的厉害。
郑州用力拖着剑,递给舞女:“用它挡住。”
此剑很宽,是不常用的阔剑,用来遮风挡雨,自然不成问题。
舞女登时向后退了一步。
她已经被冰雹砸到青红一片,头比原来大了一个尺寸。
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郑州。
她怎么还敢接剑?
而且这行为真的很奇怪。
嗵。
郑州把剑扔在地上,他本意是想让十二夜红月的刺客拿剑抵挡冰雹,然后悍然攻击。
自己一片好心,却被错付。
最主要的是,这样下去,她们还怎么杀了自己?
这贼老天究竟想干嘛?
郑州于心中怒吼,单手指天道:“有种你就下刀子。”
与此同时。
相府地底空间。
诗圣周兴邦含笑说道:“锦程,州儿那小子想要天上下刀子。”
他身边,聚集着诸多儒道至圣,他们的目光皆聚焦于一人身上。
那人一袭白衣,坐于方桌之上,面前铺就一幅画,画中场景与郑州现在所经历的一切别无二致。
画卷精致入微,郑州和十二夜红月刺客们的表情都被描绘的清清楚楚,仿若镜子般。
作画的人名叫江锦程,大宋朝赫赫有名的画圣,一手画工,早已登峰造极,可以做到栩栩欲活的程度。
就是他亲手制造了相府内的滚滚风沙和漫天冰雹。
“这有何难?我看刀子还是太小了些,诸位仁兄觉得漫天阔剑如何?”江锦程哈哈大笑,笔走龙蛇,不一会画卷中的冰雹登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长宽皆跟赵橘儿阔剑一般无二的剑刃。
重剑无锋,可这种程度的阔剑,只靠重量就能硬生生砸死一个人吧?
“此举深得我心。”
“锦程不愧是锦程,画功又精进了不少。”
“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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