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夜红月的人怎么也来了?
郑州感觉自己现在的处境就像一团解不开的乱麻。
所有人都用尽浑身解数不让自己送死。
不死就不死。
至于如此努力吗?
郑州满心郁闷地扭头去看,十二夜红月的刺客呼啸而来,呈利剑之势,在天策飞将军中刺出一道口子。
别看他们是刺客,常行那暗杀之事,近身搏斗的本身照例不弱,而且能入十二夜红月的刺客,无一不是经过精挑细选,蛮武造诣其实也在水平线以上。
故,天策飞将根本拦不住他们。
“郑公子,倦容来迟了。”忽传来一道柔媚女声,郑州循声望去,正是手握两柄短剑,浑身沐血,一脸肃杀之气的鱼倦容。
“你怎么也来了?”郑州没好气地问。
鱼倦容刺穿一天策飞将的喉咙,忙里偷闲道:“公子大恩,倦容没齿难忘,更何况,您今日身陷险境,也是我一手促成,若不将您救出,倦容寝食难安。”
郑州无语。
你为什么就不能像寻常刺客一样,做个没有感情的杀戮工具?
救人这种事,该是刺客做的吗?
郑临沅这时正在与长孙忘情酣战,见十二夜红月来人,同时听到鱼倦容所说,顾不得他们的身份,忙抵住长孙忘情劈砍而来的长刀:“你们先带州儿离开,这里有我顶着。”
当下,菜市口乱作一团,黎幽道宗尚未发现郑州的踪迹,如果他被黎幽道宗发现,到时候想走可就太难了。
“嗯。”鱼倦容答应一声,抓住郑州的胳膊:“郑公子,我现在就将您送出城外,那里有我们的人等着。”
“只要出了城,纵使黎幽道宗修炼者再强,也抓不住你!”
郑州面露难色,虽说送死已不太可能,可留在东京城里兴许还有一线转机,若离开东京城,再想送死可就难如登天了。
恰在此时,一道锋锐气茫射中鱼倦容的胳膊,她迅速躲开,这才没有被气茫击中。
“在我手中,还想逃去那里?”天穹间,尹柘傲然独立,手中拂尘轻扬。
在与大儒激战时,他的注意力就一直放在郑州身上,无奈一直被周兴邦拖住,现在终于找到机会,悍然出手。
而此时的周兴邦,又被另一黎幽道宗的修炼者缠住,一时半会无法摆脱。
郑临沅大急,想转头去攻击尹柘,长孙忘情横劈一刀,肃然说道:“郑大人,分心是会死的。”
郑临沅无奈,只得躲避,长孙忘情继而如狂风暴雨般席卷而来。
她手中的盾刀,乃是特制,名为白狼啸月,看似平平无奇,实际上不输大宋任何儒器。
郑临沅也只能做到勉强压制她,若再分心,恐会败北。
郑州冷静的分析当下局势,心中权衡起来。
以周兴邦为首的亚圣天团,被黎幽道宗缠住,不得脱身。
郑临沅与长孙忘情对抗路掰头。
十二夜红月的刺客苦于天策飞将的反扑。
鱼倦容又被气茫挡住,无法抵近自己。
这是绝好的送死机会啊!
郑州立刻回身,不屑说道:“谁说我想逃了?”
“在大宋国境中,我看该逃的是你们才对。”
尹柘收起拂尘,用居高临下地姿态审视着郑州,而今郑州已被他用画地为牢给困在原地,不过是待宰的羔羊,戏弄他一番,才能显现黎幽道宗之威严。
“牙尖嘴利而已,儒道已灭,大宋道通归我黎幽道宗执掌,你们大宋的儒道,只能像丧家之犬溃逃而已。”尹柘悠悠然说着。
“那又如何?纵百死,纵儒道凋零,却也要比你们黎幽道宗伟大辉煌百倍!”当一个人连死都不怕的时候,很难再生出其他畏惧。
也就是说,现在的郑州,免疫无脑垃圾话。
“千年暗室,一灯即明!大宋虽凋零,却也有有志之士愿以自己之鲜血,荡清俗世诸多灾殃恶疾。”
“我总会亡去,可大儒道统将千秋万代!”
郑州振臂高呼。
远处郑临沅的剑滞住,泪眼摩挲,长孙忘情本有机会立刻了结了他,却迟迟没有下手。
周兴邦奋而击溃缠着他的诸多黎幽道宗修炼者,持笔奔来:“儒道岂容你恣意玷污。”
尹柘觉察不测,不再犹豫,立刻动手,拂尘射出乳白气芒,速度极快,远超周兴邦奔来之极。
郑州闭上眼:送死,果然还是要靠自己。
就在此时,一道龙吟声,于地脉中响起,声音之恢宏,气势之霸道,甚至令地面都颤动起来。
那气茫触及郑州时,却被突然出现的金色护盾慢慢吞噬。
郑州不可思议地望着眼前,喃喃道:“这是怎么回事?”
众人失神,一只金龙从地脉中冲出,尘土飞扬,龙吟不绝,灰蒙蒙的天穹,都被金芒所遮蔽。
“这……这是国运金龙?”郑临沅怔怔开口,表情中充斥着不可思议。
周兴邦承受不住金龙威压,落于地面,呼吸粗重,情绪激动不已:“没想到我周兴邦有生之年,竟还可以亲自目睹一次国运金龙!此生无憾了!”
“这金龙好像在哭?”鱼倦容忽然说。
一滴水打在她脸上,她伸手去摸,食指上布满金色丝线。
“金龙恸哭,这是亡国之相啊!”郑临沅惊骇说道。
话音刚落,数道金色雨水滴落下来,整个东京城都被其覆盖。
金龙停住一直扭动的身躯,这时众人才发现,那金龙果然是在恸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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