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赶到医科大学的时候已经到了人家下班的时间。或许是他们的运气好,一位教导主任还在办公室忙碌着,并很热情地招待了他们。
这两年,特案组并没有在社会上曝光。也是唐警监保护的好,尽量让特案组这只队伍隐藏在幕后。所以,林遥做自我介绍的时候,教导主任着实糊涂了一会儿。但毕竟警官证不会是假,主任便也安下心来。
说到了来此的目的,五十多岁的老主任顿时一脸的阴云。林遥看得出这人心里有事不愿说,就跟自己爷们交换了一个“你来搞定这老头”的眼神。司徒当时就怂了,老头老太太这种人是他的罩门!
“乔主任,看样子您是知道详情的。”司徒无奈,只好硬着头皮上,“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两起凶杀案,都是当年一个班的学生。我们也知道那个班级突然多出来几个得病的,但是他们闭口不谈自己的病情。这事可耐人琢磨了。难不成那些男女学生手拉手出去找了鸭子找了鸡,集体得了花病?”
这混玩意儿的说着说着就下道儿!林遥偷摸踹他一脚,警告他:嘴上老实点,没见乔主任脸都黑了么?
司徒对着林遥坏笑两声,也没认个错道个歉,转回头来继续对乔主任说:“这事换了谁听说了,都得琢磨琢磨吧?为什么就不聊跟病情有关的话题呢?碰上好心打听的,还闹到要动手打架的地步,您看,我说的没错吧?这个事值得关注吧?”
再让这混不吝的爷们说下去,估计乔主任能被气出心脏病来。林遥赶紧把话题拉回正路上,严肃地说:“我看的出您有顾虑。但是您的顾虑不在我们的照顾范围之内。换句话说,在侦破案子的过程中,私人问题全部都要无条件让路。”
乔主任被林遥不软不硬的警告弄的非常尴尬。他抿着嘴,皱着眉,好半天才说:“我能有什么问题?不好说的原因,不是我的个人问题,而是学校方面。算了,反正几个当事人走的走,过世的过世,告诉你们也无妨。”
乔主任并没有纠结多久,将过去的事情全盘托出。
那还是十六年前的事。那时候乔主任刚刚到医科大学就任,对工作尚不熟悉。他记得姚志那一班的导师叫汪壶,是个很有能力的老教授。有一次,老教授联系了一家医药科研所,带几个学生去参观学习。也不是说一班的学生都要去,汪壶挑了十五个人,十个男生、五个女生。算上汪壶一共十六个人
那家医药科研所坐落在城郊,一栋老旧小楼改建的,属于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位置。
科研所共两层,一层是实验室和会议室;二层是休息室和存放室。科研所的主管似乎跟汪壶关系一般,见了面打了招呼,就让两名工作人员带着他们参观。不过,要上二楼之前必须先通知主管。
具体经过,乔主任并不是很了解。只知道,有学生不顾科研所的规定,自己跑上了二楼。二楼忽然燃起大火,研究所里的工作人员急着转移重要物品、仪器等工作,忽略了来参观的学生们。汪壶带着身边的学生跑出来,才发现少了六个。这六个学生就是偷偷上了二楼的。
那时候说来也怪。科研所内部的楼层,就是二楼楼梯口,在受到火警的时候自动落下严丝合缝的闸门,彻底隔绝了一、二楼。那六个孩子不幸地被间隔在二楼的一个房间里。万幸的是:都没受伤,只是被烟熏昏了。
那个房间里到底有什么,至今没人知道,那场大火又是怎么烧起来的也没人知道。事后,六个被救出来的学生也是迷迷糊糊。但是学生们可以肯定,大火绝对不是他们引起的。
起先,学校方面还担心科研所会把这事闹上法庭,追究火灾责任。但是对方不但没有变脸,反而几次三番的道歉,甚至还在带着那六个孩子做了多次非常详细的身体检查。
检查结果当然没问题,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大概过了半年吧,也就是大三的下学期,临近要放假那时候。忽然间,这六个学生的身体出现了异状。去医院检查,结果令人讶异。
“同一种病?”林遥追问道。
乔主任摇摇头,说:“不是。但是太奇怪了。他们的心脏、肝脏、肾脏还有其他脏器,都出现在了慢性疾病。有人患上了慢性肝炎;你们说的那个韩飞扬患上了慢性肾衰。六个学生,不同的脏器,都是慢性疾病。”
不用问了。就算对医学毫无了解的夫夫俩都明白,六个学生的病情肯定与研究所有关!
“话是这么说,其实我知道病情的只有五个人。”乔主任沉重地说,“冯果从发病到诊断,我们都不了解他的情况。一直到他退学,也没人知道他患上了什么慢性病。所以,他的情况我不知道。剩下的五个学生的家长本要找到那家研究所追究责任,但是,经过去相关部门调查才知道,那场大火之后研究所就关闭了。主管、工作人员以及法人代表都不在国内。而且,家长们的追究受到了一些阻挠。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家长们都没了动静,这事再也没人提起。”
听说这个情况,司徒的冷笑了一声。毫不意外地听乔主任说,这件事,以六个学生退学的退学,休学的休学而告终。
然而。
最后一名学生因病休学之后,汪壶自杀了。
自杀?林遥觉得百思不得其解。他不认为,家长们在追究无果的状态下会把矛头指向汪壶,汪壶也不可能因自责而自寻短见。六